许皇后道:“烨儿,从葛天师被问斩,孟家被抄家开始,你已失去天时地利,今日你又失人心,就已经败。诸国来朝之日,是你最后个机会。”
——
黄昏时分,乌云散去,赤红色光辉映在房檐之上。车轮轧轧声戛然而止,沈文祁在苏珩陪同下,缓缓下马车。
眼瞧着他两个女儿和幺子就在自己面前。
只眼,整个人仿佛定住般,耳鸣盖过飒飒风声。
韩愈朝李棣和六皇子方向瞥眼,淡淡道:“只知道,今夜注定是有人难眠。”
……
许皇后听完小太监耳语,那张高傲冷静娇颜到底是撑不住,左手抠着四方椅边沿,深吸两口气。
半晌过后,六皇子跨进安华殿。
他双手背后,来回踱步,忽然气笑声,道:“母后是没看见太子表情,真真是得意啊,今日之后,只怕大半个朝堂都要倒向东宫……”
散朝之后,成元帝将沈文祁、长平侯以及吏部尚书单独叫去听政殿,估摸是要商议此番公干要带多少兵马和钱粮。
百官看着沈文祁背影,不禁唏嘘万分。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瞧——
礼部侍郎姚文君边下石阶,边道:“为官十四载,从没见过这阵仗,谁能想到,这总治河防使人选居然落在沈文祁身上,”
沈姌和沈甄唤声阿耶。
沈泓提着小腿就跑过去,拉住沈文祁手。
“阿耶,泓儿想你。”
沈文祁低头看着自己幺子,苦涩堵喉间,仿佛无法言
“收手吧,别争。”许皇后抿口茶水道。
六皇子愣。
“到年底前。”许皇后抬眼道:“顺势而为,避其锋芒,再等个天时地利人和。”
“母后这是何意?”
许皇后起身在六皇子身边耳语番,六皇子双眸瞪圆,大喊声:“母后!这若是败……”
大晋总治河防使职,在京中权利虽然不大,却也是实打实正四品*员。
兵部侍郎韩愈耸耸肩膀,低声道:“今儿真真算是涨见识。”
听这话,礼部侍郎掰起手指头在那数,“太子殿下,御史台洪承,京兆尹陆宴,大理寺卿周述安,兵部尚书郑永,刑部尚书姚斌,户部侍郎随钰,京兆少尹孙旭,代理少尹孟、孟惟,还有陆烨陆庭……哦对对,险些忘,还有长平小侯爷,让想想还有谁……”
“别想,那多人,你查完吗?便是你,不也站出去吗?”
“周述安话音儿落,身前身后右移大半,总不能个人在那儿杵着吧。”姚文君深吸口气,“这什章程啊,他沈文祁在狱里修炼什功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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