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承认,不是吗?
——
陆宴走后,长公主用食指抵着太阳穴,缓缓揉起来。
刘嬷嬷在旁劝道:“世子爷肯主动来跟您交代是好事,说明这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明着。之前长公主不是还怕世子被外面狐媚子迷惑心智吗,如今看来,实在是多虑。”
长公主“嘁”声,“他那些鬼话有句能信吗?嬷嬷想想他从扬州回来都干些甚!照他说,年初就钟情于沈家那丫头,那他三月回来为何还要夜不归宿,整日留在那平康坊?”
长公主端起茶盏,抿口,随后郑重其事道:“若你心意已决,也不想逼你,可你刚刚升迁,朝中有是人盯着你。眼下这档口,总要谨言慎行才是。”
“儿子自有分寸。”
长公主拿起桌上扇子就扔到他肩膀上,“出去!现在就出去。”
“多谢母亲成全。”陆宴低声道。
陆宴推开门,杨宗将手里伞递过去,,bao雨停歇,院子里锦簇花团挂着水珠,散着沁人芬芳,
将得疫病人带入京城来,便是人祸……
长公主将手里蒲扇“啪”地声扔到桌上,冷声道:“你同喊什?”
陆宴眸色缓,抬手给长公主倒盏茶,十分贴心地用手背试下温度,侧头道:“阿娘胃不好,喝不得凉茶,还请嬷嬷换壶热来。”
刘嬷嬷忙点头道:“欸,欸,老奴这就去。”
半晌过后,刘嬷嬷端着茶盏返回原处,只见这母子二人仍是相顾无言,屋内好似飘进大片乌云……
“起初就觉得怪,就三郎那等眼睛长在头顶人,给他选良家妾他都看不上眼,怎就能突然看上风月里歌姬。”长公主气得翻个白眼,“还并非孟浪之徒……看他简直就是寡廉鲜耻、放浪形骸!叫斯文扫地!”
刘嬷嬷试探道:“长公主可是觉得沈家那位使什狐媚手段?”
“要真是狐媚子,打发便是。”提起沈甄,长公主又叹口气,“说起来,沈甄那孩子也算是看着她长大,
今生,切都不同。
杨宗欲言又止地看陆宴眼。
“直说。”陆宴道。
“主子这快就同长公主交代,小夫人那儿……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陆宴笑道:“母亲若真是不喜她,何必要去替她解围?”
陆宴起身,又给长公主斟盏茶。
随后以拳抵唇,咳两声,又咳两声。
长公主瞥他眼,忽然想起前阵子他奔波劳苦模样,不禁深吸口气,暗暗骂道:债啊,都是债啊。
“那再问你,你可曾欺负人家?”
陆宴面不改色道:“儿子不是那种孟浪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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