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起身去净房前，在屋里悄悄点了香。
回来之时，李棣已经昏死在床上了。
她坐在床沿，看着他的脸，指尖都在颤抖。
沈姌用香极为小心，李棣翌日起床时，并无不适之感，睁眼之后，他见沈姌还睡着，便用手摸了
下她脖子上的紫痕。
李棣如约将沈姌的嫁妆于翌日午时送了过来。
时间缓缓流逝，蜡烛越燃越低，李棣差不多是亥时回了沈姌房里，手上拿着瓶药，低声道：“姌姌，你过来，
给你上药。”
沈姌眼眶通红，低声道：“不必了。”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李棣长叹了口气，“你为什
不躲？”
沈姌抬眼道：“母亲方才那副样子你也看到了，如何躲得了？是冤！何婉如的肚子出了事，母亲竟将罪责赖在头上！李大人评评理，手上连银子都没有，那秋宜苑修葺的费用，从哪里出！”
李棣陷入段长久的沉默。
家姑娘！”
“让开！你算个什东西！”
沈姌眸光暗，冷声道：“清丽你让开便是，倒想看看，婆母今日究竟能不能下得去手。”
文氏虽然气急，但也知道旦动手了，李棣定会怪罪于她。原本只是想吓唬沈姌下，但被沈姌这激，个没忍住，当真抽了下去。
文氏干过农活，手上劲大，没个深浅，胡乱挥舞几下后，沈姌的脖子上和手臂上都出现了青紫。
清丽在旁直直地跪下，道：“姑娘，不然们逃吧。奴婢跟您走，奴婢伺候姑娘辈子。”
“别说傻话。”沈姌拉她起来，笑道：“来替更衣，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遮，会儿还得去大理寺，别让人看出来。”
“可是和三姑娘起？”
“不了，今
他看着沈姌的眼睛，衡量许久，也不知是因为六皇子在朝堂上屡屡受挫，还是因为对沈姌这幅样子心生怜惜，他竟鬼使神差道：“明日，明日便把你的嫁妆送来，好不好？”
他握住了沈姌的手，似从前般柔声道：“你若是还气，给你打两下。”
沈姌把甩开，“李大人这些温柔小意，对妱姨娘说去吧。”
李棣眼里落了些笑意，“她是六殿下送来的人，总要应付，怎可与你相提并论？姌姌，今夜便在这儿陪你。”
沈姌忍着胃部翻滚的不适感，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瞪了他眼，“你少骗。”
“母亲在做什！”李棣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吼道。
文氏愣，手上的掸子“嗒”地声掉在了地上。
“儿啊，母亲是气急了才……”
李棣板着张脸，深呼了口气道：“儿子同母亲有话要讲。”说罢，转身离去。
文氏攥了攥拳头，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