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嫡女的婚事,皆是许皇后点过头的,桩上好的亲事能带来多少利益,她再是清楚不过……
那年,许皇后正在给许家二姑娘议亲,
与此同时,沈姌与兵部尚书之子的婚事、沈谣与宣平侯世子的婚事,也都在暗暗行进中,而沈家那位尚未及笄三姑娘,不出意外,将来不是嫁给苏家,就是嫁给鲁家。
兵部,宣平侯,长平侯,这样的姻亲要是成了,东宫系便如同拥有了道牢不可破的墙。
她贵为皇后,都无法为许家的女儿挑选这样的婚事,他们沈家凭什?
六皇子有些坐不住了,他低声吼道:“母后就不怕沈家再有日起来吗?当年他们看不明白的,到如今,怕是都想通了。”
六皇子用手腕摁着眉骨,后悔道:“当初云阳侯入狱,儿子就该将沈甄和沈泓带走的。”
话音落,许皇后立马将勺子磕在了碗盏边沿上,“烨儿,你沉住气,该是你的,跑不了。”
六皇子还欲再言,但看许皇后的脸色已然不好,便闭上了嘴巴。
六皇子走后,许皇后眯了眯眼睛。
车,他不禁嗤笑。
是,他确实该吃药了。
——
翌日早朝之后,整个长安城乃至后宫里都掀起了阵轩然大波。
长平侯打了胜仗,皇帝自然龙心大悦,不仅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还封了苏珩的母亲,也就是护国公夫人为品诰命夫人。
当时的她,只能想个法子,搅和了这切。
许皇后捏了捏眉心,回想起了庆元十二年的某个晚上。
六皇子的幕僚王广拿着几个人的户籍摆在了许皇后眼前。
许皇后筛过,不停摇头,哪个都不满意,
苏珩想用身军功护着沈家,也要看他护不护的住。
今日的长安,早与当年不样了。
她不可能再让沈家活过来了。
其实早在多年前,许皇后便知道,留沈文祁在太子身边,绝对是后患无穷。
且不说沈文祁本就是有大才,是个实干派,就说他那三个好女儿,真是没有盏省油的灯。
安华殿。
六皇子捏着手上的折扇,咬牙道:“母后,那苏珩实在可笑!方才父皇问他要何赏赐,他竟敢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要父皇替他寻沈甄和沈泓的踪迹!他这是何意思?刚回来就要站在太子那边?”
“慌什?”许皇后喝了口血燕,缓缓道:“苏家与沈家本就有过命的交情,从他打了胜仗的那刻,你就该知道,沈家救命的稻草回来了。”
许家世代文官,六皇子这些年结交的对象大多也都是文臣之后,这也就是为什,许皇后眼盯上了镇国公府。
反观太子,本就有兵部支持,如今长平侯若是站了东宫,那可真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