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动作快些?”陆宴问道。
沈甄点点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药罐。
小心翼翼地掀开他衣裳,定睛看,不禁发出“嘶”地声。
其实伤已经好差不多,只是眼下到长新肉时候,瞧着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厉害些……
沈甄细白食指伸进药罐,轻轻剜,取出黄豆粒大小,轻柔地涂在他伤口表面。
陆宴并不想给她反思机会,伸手揉下她头,“过来替更衣,今儿有早朝。”
听早朝,沈甄哪还敢磨蹭。
她掀开被子下地,拿起旁官服,替他换上,扣腰封之时,她手顿,小声道:“大人背后伤,还疼不疼?”
陆宴鼻间逸出丝冷笑。
总算是想起他来?
——
翌日早,陆宴醒来,怀里是睡得正安稳沈甄。
他食指揉揉眉心,叹口气,昨夜那折腾,他到底是忘记问她为何哭。
不问,他大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无外乎是那几个人。
他这训,沈甄忽然感觉浑身舒畅,眼里都露出点舒适意思。
她举起两只小白手,拽着他衣襟道:“大人,你再凶两句吧,你凶两句便好。”
话音甫落,男人脸色骤变,眉毛似皱又似挑,眼神似惊又似怒。
过好半晌,他才道:“当真?”
沈甄点头,“当真。”
陆宴穿好官服,转身欲走,沈甄鬼使神差地攥住他袖口。
陆宴脚步顿,回头看她,“怎?”
沈甄心跳不止,拇指捏着食指,柔声道:“大人今日还回来吗?”
她明知道,她个外室,不该问这样话,
怎,同是下雨天,云阳侯旧伤能疼,他新伤难道就不疼?
陆宴面色不改,淡淡道:“你不提倒是险些忘。”
“忘什?”沈甄抬头看他。
“今日还没上药。”
沈甄脸认真道:“现在上药,还来得及吗?”
要是想她阿爹阿娘,要是想她两个姐姐,再不然,就是想念扬州沈泓。
陆宴想到今日还有早朝,便先她步起身子,入净室。
身边空,沈甄也跟着睁开眼睛,地上花瓶碎片已经被收拾干净。
少顷,陆宴信步走进来,淡淡道:“醒?”
她坐起身子,看着风光霁月他,蓦地回想起什,懊悔地闭上眼睛。
陆宴晒然笑,双大掌捏住她腰,去咬她耳垂,“沈甄,你还有这个癖好……”
男人掌心越来越热,双手将她托起,抱回到榻上。
他用力摁住她纤指,十指相扣……
直至后半夜,沈甄实在听不得,便捂住自己耳朵。
谁要听你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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