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这话刚落,文氏便捂着太阳穴,痛苦地弯下身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沈姌面前明明没有镜子,她却仿佛看到李棣,李子衡,就站在她身后。
“母亲!”李棣快速上前扶住文氏,回头对着沈姌怒斥道:“泼妇!谁给你胆子。”
沈姌转
她这个婆母自打入京,最怕就是别人提起从前旧事,她刻意地模仿着京中那些贵妇们穿衣打扮,强迫自己改掉荆州口音,时不时还要同别家夫人,同品茶,吟诗。
这期间,不知闹出过多少笑话。
沈姌替文氏摘下商户人家都不会佩戴孔雀金钗,拉着文氏手说京城话,怕触及文氏那点脆弱自尊心,她耐着性子,日日替她泡茶,每道工序,都做尤为缓慢。
她不敢当文氏老师,只能以这样方式去影响着文氏。
然而到头来,她换来甚?
娶他那个何家表妹吗?”
文氏惊慌失措,“你说什?”
沈姌端起旁茶水,抿口,脸上尽是高门贵女从容不迫,“他能爬到今日,实属不易,可若是想让他尝尝登高跌重滋味,也不是不可。”
文氏拍案而起,怒道:“你想作甚?”
“嫁妆。”沈姌抬头,低声道:“只要婆母肯将嫁妆归还于,那李家夫人位置,便让给何家表妹,如何?”
文氏抖着下唇,用食指指着沈姌脸道:“你嫁进们李家五年,肚子里丁点动静都没有,没教训你,你反倒是教训起来?你信不信叫子衡休你!现在将你扫地出门,看你还能去哪!”
“休啊。”沈姌嘴角噙着丝笑意,“他要休,那是要对簿公堂,届时您可叫京兆府大人来判判,是顶撞婆母罪名重,还是抛妻令娶罪名重?”
沈姌见文氏眼神变,又继续道:“若是叫世人知晓,他先与何家女儿成过亲,后在户籍上做假,转头还来沈家求娶,那李大人仕途,恐怕是走到头。”
“你住口!”文氏又道。
沈姌嗤笑道:“这样无耻事你们都敢做,难道还怕说?”
文氏手颤抖着,“你敢威胁?沈姌,事到如今,们李家还肯留你这个罪眷,便已是仁至义尽,你就是这报答?”
沈家大姑娘,那是何等高傲,她旦狠起心来,十个文氏也不是她对手。
“罪眷?”沈姌美眸浸满笑意,“你们李家,说到底就是寒门。何为寒门?不过是过惯风雨飘零日子,穷怕人家,朝富贵就便会迷眼,儿媳那点嫁妆,竟也值得您当宝贝样地握着?”
文氏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沈姌太知道怎才能击垮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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