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状元,天子近臣,多少名头悬于他头上,然而他却踽踽独行,活像个世外高人。
父母双亡,无妻无妾,二十有八年纪,连个子嗣也无。
这偌大周府,只有他和管家二人。
陆宴叫杨宗将马车停到周府小门。
敲门声混杂着,bao雨声,老管家滞良久才听见,他抽把油纸伞,连忙跑去开门。
还是为行至末路无助。
还是为荡然无存自尊。
陆宴回头看她眼,转身离开。
——
上马车,陆宴烦躁地将手炉放到旁,不停地转着手里白玉扳指。脑海里盘旋都是她方才那副哀哀欲绝模样。
陆宴起身,行至她身边,两指捏住她下颔,扳起,冷笑,“嗯,上次是你弟弟,这次是你父亲,你觉得,本官是你什人?”
沈甄眼眶微红,她知道他没有理由帮她。
片刻之后,沈甄鼓起她这辈子最大勇气,抱住他腰身,颤声道:“今夜外面雨大,大人别走,行不行?”
“松手。”陆宴道。
都做到这份上,自然是不能松手。
光晕,由个点,渐渐变大。
杨宗手掌灯,手撑伞,陆宴身着玄色大氅,出现在门口。
他进屋坐下,横她眼,“你派人找本官来,是有何事?”
沈甄朝他福礼,咬着嘴唇,道:“民女有事相求。”说罢,她替他斟杯热茶。
陆宴幅然目光,若是无事,她也不会找他。
见是陆宴,不免有些诧异,“陆大人这个时间怎会来?”
“周大人在吗?”陆宴道。
“在,在,大人就在书房里
默半晌,陆宴对杨宗道:“去周府。”
杨宗讶然,“主子说,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
“嗯。”
大理寺卿周述安,在长安名声也是极响。
明明只是寒门出身,却偏偏有本事叫那些高门子弟只能望其项背。
“沈甄,你不是不愿意吗?”他目光不带丝温度,好像在说——你凭什认为,陆宴非你不可呢?
“是错,是不懂事。”沈甄泪珠子就含在眼眶中。
见她不松手,陆宴将她手指根根掰开,甩开,回头看她,“以后若是无事,别往出递消息。”
话音落,沈甄金豆子便大滴大滴地砸下来。
不知是为此时此刻窘迫。
须臾,他端起桌上茶,晃晃杯中细碎茶叶末,轻抿口,“说吧。”
“父亲身有旧疾,每逢雨季便疼痛难忍,民女这里有些药,不知大人……”
她还未说完,陆宴便将茶盖脆脆地阖在杯沿。
沈甄身子颤。
她着实怕他,时之间根本不敢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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