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以为他喜怒无常脾气又上来,只好趿鞋下地走到他身边。
她思忖片刻后,哪壶不开提哪壶,“您怎回这儿?可是曼姨娘,惹您生气?”
话音坠地,陆宴手指暗暗用力,杯盏边沿突然碎块。
见他拇指出血,沈甄连忙回身燃灯,拿张帨巾,轻轻擦拭。
他仍是言不发。
意识以为她是故意装睡,便捏捏喉结,轻咳两声。
男人咳嗽声骤然响起,沈甄安逸小手抽,连忙睁开眼睛。
她趴在黛色绸缎上,揉下眼睛,身上衣衫松松垮垮,冰肌半露,迷茫地看眼正盯着自己男人。
他目光平淡,丝毫没有发怒样子,但沈甄就是看出里面簇暗火。
她连忙坐起来。
昏暗又柔和光映在她脸上,纤长睫毛随着她流转目光颤颤。
沈甄抬头问他,“疼吗?”她目光澄澈,丁点儿杂质都没有。
陆宴把推开她手。
她目光里尽是疑惑,无疑是想问他怎。
可他想问话,竟是个字都说不出口。
刚要唤他大人,忙改口,“爷。”
听她换称呼,陆宴抬手,给自己倒杯水。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杯盏,边喝边睨着她,喉结寸寸下滑。
越看她,他看越是清楚。
这幅睡眼惺忪,和困倦模样,并不是她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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