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显贵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所有人的举动,都在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
只有接过酒杯,不假思索地喝下,才能让他放下戒心。
陆宴过了这关,赵冲又道:
直到今日,她看着他操着口熟练的荆州口音,同赵冲聊着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才发現他有很多过人之处。
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任谁也看不出。他生在长安,长在长安。
这厢赵刺史直故意提起荆州。
不论任何事,陆宴都能接得上,风月之事尤甚。
偶尔蹦出几句风流的荤话,惹得赵冲像老来逢知己般,举杯连饮。
女子见了女子,首先看的就是容貌,浣娘在扬州就没见过比自己夺目的女子。
她打量了沈甄许久,不由感叹:这小娘子连脂粉都没画,怎么生的这样白?
酒过三巡,浣娘起身助兴,她抱起琵琶,唱了曲《壁玉楼》。
陆宴和赵冲边听着靡靡之音,边推杯换盏。
曲子唱到半,浣娘忽然脱下了上襦,露出了半白花花的肉供人取乐,供人欣赏。
,浣娘便娇嗔句,“赵大人怎么没说今夜还有人呀?”
陆宴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卫某见过赵大人。”沈甄则在旁行了个妇人礼。
赵冲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本官早就听闻卫公子表人才,今日见,果然所言非虚。”
“大人过誉了。”陆宴道。
他开口,连整日在男人堆里摸爬打人浣娘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便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对,只要看出对方同自己都长了样的花花肠子后,关系立马就近了步。
浣娘曲唱完,赵刺变给她使了个眼神。
浣娘连忙从个黄花梨木所制作的木匣里拿出了坛酒。
她抬手给陆宴斟了杯酒,柔声道:“都说扬州云液却如酥,这便是我们扬州的最负盛名的云液酒,公子尝尝?”
陆宴皆过,饮而尽。
沈甄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面对如此视觉冲击,两只小白手都紧张地攥到了起。
反观陆宴,倒是十分老油条,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像极了御女无数的公子哥。
三分不羁,三分淡然,三分风流,还有份欲念。
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在沈甄心里。陆宴能年纪轻轻就成了京兆府少尹,大多是因为他有个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
赵冲伸手示意他入座。
陆宴坐下后,沈甄也紧随其后。
她刚摘下帷帽,赵冲的双眸便落了她身上。
赵冲神色亮,眉头轻挑,估计也是没想到,卫現的娇妾,居然真能美成这个样子。
他忽然理解,卫現会花上百贯哄她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