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寿安宫出来,萧琏妤脚步顿,心里挂念皇嫂,便转身
萧琏妤看着太妃眼角纹路,小声道:“是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
孙太妃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背脊道:“说吧。”
萧琏妤红着眼睛,虽没哭,但嗓音却是直隐隐发颤,“他快行刑,受不住,阿娘,能不能去骊山住段日子?”
孙太妃低头看着她,蹙眉道:“骊山?你要去多久?”
萧琏妤咳嗽几声道:“过……过年就回来。”
大夫笑着说,恭喜夫人,虽然夫人月份尚浅,但确是滑脉。
青玉吓坏,跪在扶澜堂不起,不停地说,“没能规劝殿下,奴婢有罪。”
萧琏妤只是出神。
青玉看出她眼中不舍,心里划过股不安念头,她低声道:“奴婢……奴婢去熬药可好?”
萧琏妤淡淡道:“青玉,再等等吧……”
襄阳回首,冷声道:“时间已经给郑大人留足,您也别为难,留步吧。”
锁链晃动声,声声震耳,小公主浑身都在颤,仿佛那冰凉生铁是压在自己身上。
她强忍着没睁开眼。
他不许,她便听他。
延熙元年那个盛夏,京城乱成片,即便苏家长子下狱,民愤依旧难平,家国危在旦夕,新帝只能御驾亲征。
众所周知,苏淮安不日就要行凌迟之刑,她不想留在京中,也在情理之中。
孙太妃长吁口气,又问遍,“过今年就回来?”
萧琏妤点头,又道:“阿娘……皇兄眼下不在宫里,太后那边能同意吗?”
“母妃去替你说。”孙太妃看着她眼睛道:“阿妤,你可还有别事瞒着?”
萧琏妤摇头,斩钉截铁说没有。
月落楹窗,梧桐簌簌,萧琏妤在扶澜堂坐整整夜,她看着手中上上签,“花好、月圆、人寿。”,轻轻提提唇角。
花好月圆,从开始,便是她强求来。
她摸着自己小腹,喃喃自语:苏景明,阿妤就再任性最后次。
翌日早,她便进宫。
她和苏淮安事,闹得京城人人皆知,孙太妃见她面容憔悴,不由叹口气道:“你这又是几天没睡?”
其间,萧琏妤闯过无数次刑部,她就是执拗地想知道,她活着每天,他是否还活着。
薛襄阳起初还劝她,天家公主还是少跟这等罪臣扯上关系,后来见她不听劝,便直接派人在门口盯着,见着长公主府马车,便直接拦在外面。
日子天天过,浑浑噩噩,不知年月。
日清晨,萧琏妤睁开眼,忽然感觉阵恶心,直觉使然,她看眼日子,七月十九。
她没唤太医,而是偷偷唤位民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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