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道:“苏大人近来可是在与齐四姑娘议亲?”
听着
齐家有意与镇国公府联姻。
饶是萧琏妤这样从未碰过政治天家公主,也知道齐家与楚家裙带关系,更知道,苏家与楚家还系着层姻亲。
政治联姻,亲上加亲。谁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离宫后,她整个人坐立不安,想到最初抽到签文。
前路坎坷,会有别离。
萧琏妤听着他句又句场面话,扭头自顾自向前走,几步之后,她又回头,坦诚又执拗地看着他道:“下回,若是真丢东西,还能找苏大人吗?”
苏淮安看着她,倏然,嘴角噙起丝微不可查笑意,“这是自然。”
说是“丢东西”,可同样借口,再再二,却很难再三再四。
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
长宁公主为光明正大见他,便在京城找桩冤案出来,他笑着与她道声辛苦。
淮安看着她不说话,但目光明显是想要个解释。
好似在问,公主为何贼喊捉贼?
萧琏妤沉默。
饶是她脸皮确实不薄,也架不住火烤,须臾功夫,白皙如玉肌肤就染上红霞。
萧家血脉,越是心虚嘴越要硬。
思来想去,她轻声道:“青玉,你去告诉他,就说长公主府来刺客。”
帷幕垂张,彤阑巧护,画堂深幽,萧琏妤坐在扶阑堂前,默默出神。
傍晚时分,苏淮安身着暗绯色孔雀纹官服,手握折扇,倚在阑干上看她,轻声道:“殿下不是说府上有刺客吗?刺客呢?”
公主偏头,抬眸与他对视。
苏淮安见她神色不对,走过去道:“怎这是?”
后来,萧琏妤也不管大理寺忙不忙,只要碰见冤假错案,她就给他送去。
而只要她送来,他都照章程办。
时光荏苒,大理寺廨房,从最初接到公主状纸诧异声,变成阴阳怪气起哄和男人含笑轻笑声。
四季轮换,又是年夏,新帝登基,公主变成长公主。
萧琏妤进宫请安,无意中听到楚太后与齐家大夫人谈话。
她咬牙,对他道:“苏大人这是要审吗?”
“臣不敢。”苏淮安顿,道:“臣今日还有公务在身,殿下若是无事,臣可否先回大理寺?”
这语气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反倒显得她愈发无理取闹,萧琏妤低头看着指甲上新涂豆蔻,身上新做曳地长裙,还有镶着宝珠绣鞋,心都凉大半。
萧琏妤吸下鼻子,若无其事道:“今日耽搁苏大人办案,是长宁不是……日后不会。”
苏淮安看着她头上轻轻摇曳珍珠,和微红琼鼻,想想,道:“殿下是君,微臣是臣,殿下实在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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