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打断她道:“他万认出你呢?”
“死而复生,这等荒谬之事,谁敢信呢?”秦婈与他对视,“陛下起初不是也没认出臣妾吗?”
萧聿拍案而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萧聿这掌拍的陆则脑子嗡嗡直响,脑子里只盘旋着句话——死而复生。
他膝盖发软,无助地看了眼苏淮安,可苏淮安依旧是面无表情,眼中丝意外都瞧不见。
她等不到从长计议了。
“陛下可否允许臣妾回家省亲?”秦婈忽然抬头看着萧聿道:“臣妾刚升了位份,此时回家省亲也不算突兀,若是能亲眼见到他,便能有法子确认他的身份。”
“还望陛下恩准。”
按前朝旧俗,嫔妃旦入了宫门,此生便不能回家,即便是亲人去世,也得先请示皇后,得了恩准,才能在宫门口与亲人见面。大周在这方面显然宽待许多,嫔妃年年都有回家的机会,当然也得有个前提——有宠。
听她要回秦府,萧聿的脸色立即沉下来,语气颇沉:“你趁早给朕断了这念想。”
眉道:“倘若这是真的,那他盯上秦家就不是偶然了。”
“但说到底,这都只是猜测。”
他们都清楚,旦抓错了人,打草惊蛇不说,想找澹台易就更难了。
“这人实在是狡诈。”陆则道:“跟他来硬的,他转眼就没了影踪,照章程查办他,那这些事就彻底,bao露了,世家对此也会有所堤防。”
如何在不引起风吹草动的情况下确认秦望的身份,着实是个难题。
陆则心道:又不防着,又不告诉,这都什意思?
养心殿内寂静无声。
萧聿对苏淮安和陆则道:“退下吧,此事改日再议。”
苏淮安和陆则躬身道:“臣等告退
秦婈道:“陛下可否容臣妾再说几句?”
萧聿眉宇微蹙,冷眸凝视她,这可真真是君臣的架势。
换了任何人,都不敢再直言下去了。
可秦婈不得不敢。
她看着萧聿,字句道:“澹台易既然有所谋求,就不会在如愿前轻易,bao露自己,倘若今夜的推断无误,那澹台易于臣妾来说,便是隔着两次杀父之仇,他成了假的太史令,臣妾却是真的秦家女,两辈子的事臣妾都记得,这次他在明,臣妾在暗……”
苏淮安道:“找机会见他面吧。”
陆则道:“这绝对不行,他最了解的就是你,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闻言,秦婈不由握紧了拳头。
倘若澹台易此刻已成了秦太史,那真正的秦望去了哪?是否已经骨化形销,溘然长逝?
秦绥之和秦蓉与澹台易同住个屋檐下,旦变生意外,秦家是否会落得个门殚户尽的下场?就像当年的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