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揉揉肩膀,正要唤人,就见竹心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笑道:“主子,圣旨到。”
秦婈蹙眉道:“圣旨?”
竹心笑道:“娘娘快出来接旨吧。”
这称呼换,秦婈立马就懂。
烈日高照,鸟儿在树梢上扑棱着翅膀,秦婈跪在地上,盛公公缓缓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温惠秉心,柔嘉表度,深得朕心,故晋为秦昭仪。”
“你真这想?”
秦婈认真地“嗯”声。
萧聿将手放在她胸口上,随意搓下,沉吟道:“困。”说罢,他便自顾自阖眼睛。
秦婈垂眸看着刚好与弧度嵌合手掌,心跳不由重几分。
萧聿不动声色地数着她心跳声,心道:阿菱,朕知道你是如何想,可朕不甘心与你做君臣,只能再算计你回。
秦婈有些意外地回望他,“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
四目相视,萧聿眼中寒意散散,两人面对面躺下,气氛显然比方才好些,阖眼之前,萧聿低声道:“朕会还苏家个公道。”
帝王补过拾遗不比旁人,言行,受天下人瞩目,苏家蒙冤,不论背后有多少原因,但只要重审此案,萧聿少不得要被史官加笔失察之过。
秦婈抬眸看他。
他们似乎都明白彼此所想。
不得不说,这道圣旨可真够直接,嫔妃晋封,归根结底虽说都是恩宠,但总归还是有个幌子。比如腹中有子,比如母家立功;比如得太后喜欢;再比如逢年过节大庆。
深得朕心这四个字,也就是永昌年间见多。
盛公公躬身笑道:“娘娘接旨吧。”
“臣妾叩谢皇恩。”
——
翌日,秦婈醒来时,床边已经空。
她坐起身,抬手揉揉太阳穴,莫名觉得缺点什,但时又想不起来,洗漱过后,她才恍然大悟般地“啊”声。
昨夜同榻而眠,他们并没做那些诡异梦。
不过想想也是,从他起兵出征后,他们就再没见过。
“随史官怎写罢,朕都习惯。”萧聿将她揽入怀中,慢慢道:“朕继位四年,这四年间,打过次败仗,六万将士因此丧命,而后便是雪灾、蝗灾、洪灾、地动,光是罪己诏,朕便写六回。”
所谓罪己诏,便是皇帝在面对国家遭受天灾、朝廷出现危难时自省文书。就连雨下大,粮食减产,他都得检讨下,是否是德行有亏,招天怒。
萧聿默好半晌,才道,“阿菱,朕也许,真是个运道不大好皇帝。”
这淡淡语气,莫名有些可怜,秦婈忍不住安慰他道:“陛下心怀天下,勤政爱民,乃是明主。”
秦婈揉揉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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