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眸光暗。
即便他根本信不过眼前这个秦婕妤,但皇命不可违,他也只能从袖中拿出些秦婈看不懂灰沙,蹭蹭鬓边,卸下张人皮面具。
寂静屋内发出“呲”地声响——
秦婈向后退步,萧聿扶住她腰。
转眼,怀
快步走过垂花门,来到长恩堂,高挂幔帐前,站着个男人,她紧着嗓子喊声,“哥。”
男人转过身,秦婈愣,整个人如同被盆冷水泼下。
他也不是苏淮安啊。
秦婈只觉得眼前人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可时间又想不起来……等下!
他、他不是中解元那位?
秦婈走到他身边,扥扥衣摆。
“走吧。”
离开内廷,朝太和门方向走去,二人悄然无息地出宫。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驶入街巷,秦婈用食指撩开缦纱,街景似乎又变,京城似乎更热闹。
他们对这条路再是熟悉不够,马车向左转两回,行不过十丈,两人便默道:到。
还是如何。”
男人口中以前,大概是她还未有身孕时候。
那时她同现在判若两人,想出宫便会悄悄同他说,他便给她打掩护。但自打她有身孕,便再也没提过此事。
这夜秦婈都没睡踏实,而身边男人总是想过从前日子,见她来回翻身,萧聿便去抚她背脊,熟不知眼下,他越摸她,她越是睡不着。躲还不能躲。
——
“怀荆”二字还未想出来,眼前男人忽然躬身作礼,道:“臣拜见陛下,拜见婕妤。”
“在这儿不必多礼。”萧聿道。
苏淮安抬眸时,看向秦婈眼神,可谓十分不善。
秦婈回头去看萧聿,这略带几分求助眼神,看萧聿有些心热。
萧聿对苏淮安道:“面具,摘吧……”
秦婈弯腰下马车,抬头看眼。
物是人非,大抵就是这个滋味。
晋王府匾额赫然悬在头顶,砖瓦都与六年前无异,可他们却再也回不到这里。
但不得不说,晋王府,确实比皇宫能给她安全感。萧聿在她耳边道:“就在长恩堂。”
秦婈心怦怦地跟着跳。
萧聿作息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寅时洗漱,卯时上朝,巳时散朝,然后要在养心殿会见重臣,若无要紧事,未时便能休息,反之,那何时就不定。
秦婈身着衣胸背花盘领窄袖衫,头戴冠乌纱描金曲脚帽,坐在殿内,数着时辰等他,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也不知苏淮安看见她会不会害怕。应该不会吧,她想。
果然,如秦婈所料,萧聿是申时回到景仁宫。
萧聿见她这幅内侍官打扮,忍俊不禁,朝她招招手,好像真是在召唤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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