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与太后打过招呼,和平时样,坐在苏菱身侧。
众人皆知新帝并非是纵情声色男人,他眸光永远很淡,淡到让六宫都失颜色。
独独看向皇后时,偶尔那几瞥,才能让人品出其中不同来。
少年夫妻相携至今,情分自然是旁人所不能比。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当真没错。
人心惶惶之际,镇国大将军苏景北携六万精兵赴边疆迎敌。
皇后身怀龙嗣,苏家赤心为国,时间,隐隐躁动后宫都没动静。
三妃入宫以来,皇帝除在养心殿,便是在坤宁宫,她们捉不着皇帝影子,便只能围着太后转。
眼看就是太后生辰,后宫嫔妃齐聚慈宁宫。
楚太后看着苏菱道:“听说皇后又开始吐,这能折腾人,说不准是个皇子。”
萧聿与她对视,眼泪顺着眼角便留下来。
“都是臣妾管教不严,才出这样丑事,实在是……”
“好、好。”
萧聿抬手替她擦擦眼泪。
他低头看着掌心里水光,不由想到从前……
可能不知道。
萧聿坐在榻边看着她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秦婈道:“臣妾二妹妹虽是庶出,配不得楚家六郎,但断然没有去给人做妾道理。”
萧聿看着她,微微出神。
秦婈清清嗓子,道:“还请陛下给臣妾几日时间处理此事。”
这世上还真有种动情,是通过男人眼中不属于自己偏爱产生。
也算是应那句话——越是高不可攀男人越诱人,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
李苑如是想。
太后品味番众人眼中千百色,笑道:“皇后身怀龙嗣,直孕吐不说,还得处理六宫事务,真真是辛苦。”
是不是皇子,这话可没法接。
苏菱道:“太医说等过这阵子就好。”
刚说到这,只听脚步声橐橐而至,殿内宫女太监们齐躬身道:“陛下万安。”
苏菱与三妃同起身,福礼,“臣妾见过陛下。”
“平身吧。”
皇后从不对他抱委屈、流眼泪,能哭成这样,也就是因为苏家那回……可那时,他也在气头上。他句话都没哄过她。
萧聿搂着她肩膀道:“此事楚六郎亦是德行有亏,朕心里有数。”
这夜,秦婈是在他怀里睡着——
延熙元年,三月,草长莺飞。
上个月朝廷出大事,巳州边界齐军忽然来犯,来势之汹,可谓是前所未有。
她声音嗓音轻柔,却不难听出哭腔。
萧聿拍拍榻,“你先过来。”
秦婈还是没起身。
萧聿叹口气,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腰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秦婈整个眼眶都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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