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手里不仅有大周最强
兵。”杨堤缓口气，又接着道：“苏淮安年少有为，进内阁不过是迟早事，这样
桩婚事，成王算计多年也失算
，难不成殿下还真打算给王妃纸休书吗？这岂不是背离殿下初衷？”
“殿下若不稳住王妃，苏家父子又怎会真心实意地为殿下做事？”
杨堤就差说：您为大业，就算是骗她，又有何不可？
陆则给杨堤倒杯水，以表赞同。
言尽于此，也就不必再多言。
萧聿递给陆则份名单，道：“言清，这两日都察院事多，
脱不开身，你替去查下这两个人。”
陆则低头看看，道：“殿下放心，两日之内，定把消息送到晋王府去。”
提到晋王府，萧聿又是沉默。
陆则揉揉眉心，与杨堤对视眼。
他们知道，晋王殿下这沉默，不是因为朝中事，而是因为晋王妃。
这局棋下很慢，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陆则蹙眉捏捏手中白子，斟酌半晌后落下，道：“殿下可是在想宿州改土归流之事？”
萧聿点下头。
自永昌二十年起，大周陆续推行土司制度。
所谓“土司制度”其实就是以“土官治土民”，朝廷承认个别地区世袭首领地位，给予其官职，间接来管理这些地方。（1）
萧聿也知道孰轻孰重。
他喝口茶，侧眸看向窗外。
秦安酒楼位置绝佳，从四楼支摘窗望出去，水马龙尽头，刚好是那座威严壮阔宫殿。
无边欲望和权利在雕梁画栋之间交错。
这桩婚事，她不如意，他也不如
近几个月来，晋王和晋王妃虽不再如最初那般争执不休，但却有几分桥归桥、路归路架势。
旁不好说，但夫妻之间，沉默往往比争执更严重。
杨堤犹豫半晌道：“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聿道：“你说便是。”
杨堤道：“如今陛下身体大不如前，京中显然已经有人坐不住，若最后真像万庆年间那样，闹得满京腥风血雨，殿下定然要借苏家力。”
可土司制度弊病太多，这几年随着朝廷放权，当地土司权力越来越大，对内统治残,bao不说，还会骚扰周边汉民，故而有人提出“改土归流”之策。
旦实行改土归流，就等于取消世袭制度，再度把权利交回朝廷手中。
陆则道：“此事……殿下是如何想？”
萧聿不紧不慢道：“放多年权利想收回来，没那
容易，前两年印江县惨案，就是最好例子。”
杨堤插话道：“可宿州土司怎着也比印江县那些人好管教，况且殿下此番是带兵去，想必他们也不敢做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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