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眼前,秦婈忍不住朝他看眼。
萧三郎,重来世,
与你,就再做
次君臣吧。
晓月坠,宿云披,银烛锦屏帏。
镇国公府、晋王府,坤宁宫,往日之种种,仿佛都在光与影中流逝、又再次翻转。
他们同入梦。
“臣妾给陛下更衣。”
秦婈朝他伸手,指腹刚要触及玉带,道低沉
嗓音在她额上响起,“朕自己来。”
他把玉带搁到酸枝木嵌石面圆桌上,褪去玄色龙纹锦袍,坐到榻上。
烛火摇曳不熄,秦婈垂眸站在他身侧。
并没看见男人膝上泛着青筋手。
提炉、灯笼列人迅速躬身退下。
盛公公守门,长歌和灵鹊自然也得退下。
内室很快只剩他们二人。
殿内寂静无声,就连微弱呼吸声仿佛都听得见。
秦婈行至他身畔,深呼口气,然后柔声道:“臣妾替陛下更衣。”
永昌三十六年,春。
那年,她十七岁,待字闺中。
也不知过多久,他沉着嗓音对她道:“歇
吧。”
秦婈道:“是。”
在这后宫里能否立得住脚,知趣识趣远比自作聪明重要。
放下层层幔帐后,她在他身侧躺下。
那狂跳不止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这句话,她对他,不知说多少次。
但又好似,都不太样。
“那……给殿下更衣。”
“萧聿,你自己弄。”
“妾身给三郎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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