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若未闻,继续道:“累吗?”
秦婈道:“臣妾不累。”
说
秦婈回身倒杯茶,放到他面前,细白指尖在他余光中隐隐发颤。
“坐。”
个单字,打破沉默。
“多谢陛下。”
秦婈坐在他身边,颔首攥攥袖口,并未直视他。
秦婈行至旁,将屋里仅剩根白蜡燃起,才堪堪点亮这内室。
烛光落在帝王棱角分明轮廓上,他眸中疏离比从前更浓,周身气度也好似随着权势愈发沉重。
秦婈这才恍然,他们已经三年未见。
他也确实,不该是从前样子。
她站在他身侧,屏息凝神。
眼下顾不得太多,她连忙起身子,重新梳妆来不及,只能力求仪态得体。
她深吸口气,缓缓推开门。
与养心殿灯火通明相比,此刻景仁宫漱玉苑就像是深山老林间古宅,四周幽暗,朱甍碧瓦都失颜色。
道光晕由远及近。
前方传来橐橐脚步声,和雨滴落在伞面噼啪声。
过去关窗。
秦婈青丝如瀑,散落在肩,风雨入室,吹出段修长白皙颈。
忽明忽暗烛光落秦美人脸上,衬这肌肤几乎透明,她侧头看着窗外,叹口气。
这偌大皇宫内院,太后称病,皇帝不见人影,也不知这漱玉苑,何时才能住到头。
何时才能见到韫儿。
但却将她紧张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
须臾,她抬手拢下鬓角发丝,轻声道:“臣妾不知陛下会深夜来此,准备不周,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他目光幽邃,深不见底,谁也猜不出,这人想到底是什。
他凝视着她眼睛,倏然开口:“可用过膳?”
秦婈恭敬道:“多谢陛下惦念,臣妾用过。”
四月常说,出好戏除要演投入,这天气、周遭陈设,以及和你搭戏人都很重要。
秦婈本还没领悟彻底。
如今她站在漱玉苑中,听着外面倾盆,bao雨声,看着眼前玄色龙袍。
忽然就懂。
身份差异就像是道天埑横在他们之间。
秦婈福礼道:“陛下万安,臣妾有失远迎。”
萧聿淡淡道:“免礼。”
皇帝忽然来此无人通报,尚宫局自然也没给漱玉苑添份例。
故而屋里只有盏灯。
任谁瞧都不免觉得寒酸。
秦婈正准备睡下,便听见阵急促脚步声,门被打开,竹兰喘着粗气道:“美人快收拾下,是陛下、陛下来淑玉苑。”
秦婈怔下,道:“什?”
这个时候,他来作甚?
帝王夜临妃子住处,无非是两个原因,是问罪,二是侍寝。
二者其,她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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