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嵊这个家他格外熟悉。
寇向晨说方位的时候,顾景明根本没有在认真记——如果当真说起来,如果这两年段嵊没有做过整修的话,寇向晨也未必有他熟悉这个地方。
几年前他和段嵊关系还好的时候,段嵊经常邀请他来家里过夜,客房和他的卧室也没有太大区别,一些段嵊平常锁着的地方他也去过。
顾景明一路轻车熟路地去了客房,休息了一会,寇向晨给他发了个短信。
寇向晨:“段嵊回去了,应该快到家了。”
寇向晨这回脱口而出:“要是那样倒还好了。”
顾景明怔然。
段嵊远郊的家离城中心太远,霍书开了许久的车才将顾景明送到了家门口。
寇向晨将钥匙直接扔到他手上:“客房在二楼第三间,一会段嵊应该也会回来了。”
顾景明抛了抛手里的钥匙:“就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第一次来,你们不在不好吧。”
太过骄傲,太过无谓。
太过光芒耀眼到从来不需要将明光捻揉成柔和的细线。
《桀骜》的前奏抒情中带着高昂,可是行至中路,高昂跌落,如同茫茫远山披着薄雾,万里长空染着碎金,气势恢宏中冒出了一丝毫不违和的温柔。
不得不说,柯斯的曲子确实切中了“秦宣”心中最真实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不是段嵊拥有的,段嵊自然会在一开始练习的时候有些感觉不对。
靠在懒人沙发上休息的青年揉了揉眼睛,这才起身往地下的练习室走去,打算直接去练习室边练习边等段嵊来一起配合。
青年穿着拖鞋走过旋转楼梯的声音啪嗒啪嗒响起,远郊的别墅静得可怕,连车辆引擎的声音都听不到。周遭只有透过开着的窗户传进来的风声和树叶摩挲的声音。
路过楼梯拐角处时,他的脚步骤然一顿。
因为地处远郊,段嵊的家比城内的别墅大得多。客厅宽敞的很,墙上刷着明亮的白漆,视角里一片整洁,就连挂着的好些个
“没事,我们放心你。”
“不是,”顾景明撇了撇嘴,“我是怕到时候他家东西出什么问题了,你们要碰瓷我。”
寇向晨:“……”
霍书:“……”
最终,段大魔王的经纪人和助理在目瞪口呆中当着顾景明的面打开了段嵊家走廊和客厅的监控,再三保证不会碰瓷顾景明,这才得到了顾景明的许可离开了。
他认识的段嵊,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
可寇向晨却说……
——“……其实有过,不过可能……现在没有了吧。”
车上,寇向晨神情复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方便说就算了吧,”顾景明轻笑一声,“我也只是随便好奇一下,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人生里只有骄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