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双拳终于在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松开,掐着掌心指甲沾上些微血迹,掌心竟
那些“秦宣”在他梦里说话其实是他自己内心。
这多年,他误会秦宣这多年,那个人背负着骂名离开,被周遭所有人唾弃,他在哪里呢?
他还在愚蠢地等待秦宣来求他。
他甚至还因为个omega和秦宣相似而分不清自己感情。
想到这段时间所有人对秦宣诋毁,段嵊便觉得自己心揪起来。
但这些话字字诛心,他听在耳中,终究没有忍住往前迈步,慌忙伸出手想拉住对方。
下刻,背影在他面前骤然消散,他扑个空,在片心悸中陡然醒来。
床边闹钟还停留在六点位子上。
他猛然坐起,大喘着气,呼吸粗重,额间冷汗涔涔。
过半晌,天不怕地不怕段嵊才从这场开头美好噩梦中缓过来。
眼前,却又触手不可及。
“什?”青年背对着他说。嗓音冷淡,覆着霜雪。
他笑容骤然有些挂不住,额间不知怎冒出冷汗:“你怎不转过来?”
眼前青年脊背挺直,听到他话,肩膀微颤,那向冷淡嗓音润着森森怒气:“为什转过来?让你看笑话吗?”
段嵊脑子狠狠抽。
他心乱如麻,手紧紧地握着矿泉水瓶,将塑料瓶身都捏得有些变形,发出窸窸窣窣声音。
扬手,他竟然将剩余水从头浇下,将自己泼得冷静下来。
卫生间里,镜子上他发梢滴着水,张脸阴沉而烦闷得不像话。
——卧室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大早醒来,段嵊还没有看手机。
窗外浮着飘渺天光,朝阳被遮掩到阴云之后,天空云层密布,暗淡阴郁。
是杨城难得阴天。
易感期他在这样天气下更为躁郁。
段嵊毫无兴致地起床洗漱番,拧开瓶矿泉水喝好些,这才从这场梦境中缓过神来。
他很清楚,这场梦境与其说是场荒诞臆想,不如说是他这些时日以来逐渐撕开面纱在他心中堆叠,终于在这日压抑到顶峰。
“秦宣”却还在继续说:“你现在愿意‘屈尊降贵’来查?你现在愿意睁开你眼睛看看你逃避那些事实?然后呢,然后轻巧地和说声对不起,就可以满足你愧疚心吧?就可以给你脆弱信任心找借口?你……”
“秦宣”直没有停下。
背对着他青年连那张许久未见面容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冷淡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点点敲击着他耳膜。
他紧握双手,双眸越发颤动。
段嵊知道面前这个“秦宣”不是秦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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