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舟看得牙酸。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理解,年轻人嘛,刚在一起时觉得什么都有意思。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待在一块,都能待上一整天。想当初,我与我家爱妃……”
江承舟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音略微顿了顿,又笑着继续道:“他当年刚来我身边时,也与黎公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我带他玩什么他都觉得开心。”
江慎眸光敛下。
肃亲王,不曾有过王妃。
他坐在雅间靠窗一侧,凭栏往下望,唉声叹气:“我就知道皇兄让你陪我玩,多半玩不出什么花样。这么多年了,京城的世家公子玩乐还是这一套,吃吃喝喝,看看风景,你下午不会还要带我去听曲儿吧?”
已经在戏楼预定好位置的江慎:“……”
黎阮本能护着自己人:“听曲儿不好吗,挺好听的呀。”
他在行宫听过,那些人会用戏曲弹唱的方式说故事,比起江慎给他讲故事时平铺直叙的语调,有意思得多。
“不是不好,是听腻了。”江承舟道,“来来回回,没见过几个新鲜戏本,主题也无趣,不是歌颂先辈的丰功伟绩,就是些换汤不换药的爱情故事。也是,咱们当今圣上就喜欢这些,民间能不流行么?”
声。”他又在少年耳畔提醒了一遍,声音轻而低沉,“郁修自幼习武,耳力极好,别被他发现了。”
少年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点了下头。
江慎几乎没法抑制住心里那点恶劣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特别想抑制,次次专挑黎阮最受不了的地方,逼得少年很快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甚至就连门外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也没注意到。
总之到最后,肃亲王在御花园见到神清气爽的太子殿下与未来太子妃时,时辰已经临近午后了。
但江慎曾听说过,肃亲王当初身患癔症,发病时也曾嚷着要人将
江承舟收回目光,看向黎阮:“他平时就带你玩这些,你都不觉得厌?”
黎阮回答:“不觉得呀。”
民间的这些东西,他全都没见过,江慎带他玩什么他都觉得新鲜。但就算没有这些,每日只与江慎待在一块,他也觉得很开心。
呆都呆不够呢,哪会觉得厌?
想到这里,黎阮偏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江慎,又傻乎乎地笑了一下。
江承舟:“……”.
时辰被耽搁了也有耽搁的好处。
虽然他们几位都换上了民间的装扮,但衣着打扮光鲜富贵,走在路上不免被人多看几眼。
可如今,他们到达京城最大的一间酒楼时,正好过了饭点。酒楼里已经没多少客人,一行人被小厮领着去了二楼雅间,前后环境清幽安静,没人注意到他们。
但江承舟还是觉得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