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慎解释。
“我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也不想骗你,所以……你能不能先别问这些。”黎阮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小声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就相信我吧,好不好?我真的只是想来找你……”
江慎心底轻轻颤。
的确,如果他只是想要少年认识他的证据,他方才说的那些已经足够了。江慎这数十年在京城乃至整个中原大地布下联络网,联络网环环相扣,彼此保密,有些事情,除了他,就连郁修都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少年却能桩桩
无法反驳的理由。
他又问:“密函又是怎么回事?”
那封骗他入京的假密函,如今仍然存放在他的宫中。
可在他的记忆里,他在收到密函后,便亲手将那其烧毁了。
他这段时间的记忆极其混乱,先前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可偏偏少年方才又不小心提到了密函。
但他说对的也不少。
而且很多事,是只有江慎才知道的。
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
难道真是自己告诉他的?
江慎抬眼看向少年,头次有些怀疑自己。
来,江慎脸色渐渐变了。
“……还有就是你抓湖广巡抚那件事。”黎阮道,“你找手下扮成了你的样子,故意引湖广巡抚上钩。你当时说了,湖广巡抚是被派来试探你的弃子,他面前只剩两条路,要么向你告密刺杀的真凶,要么就是刺杀你。不过他选了后者。”
“还有,你当时烧掉的那封密函——”
黎阮话音戛然而止。
那封密函是黎阮用法术帮江慎找回来的,这个不能往外说。
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
黎阮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你能不能别问了呀?”
在黎阮存有记忆的这几百年来,他说的谎话加起来还没有这两日多。
他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
短短三个月,他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全都告诉个外人?
江慎闭了闭眼,又问:“我与你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你说过的。”黎阮道,“你说这些事好多都是绝密,要是传出去可能会引起大乱子,还会被人灭口。但你不是要证据嘛,我只能都说出来了。”
“再说了,你也不是外人呀。”
江慎默然。
江慎方才直没有打断他,直到这会儿黎阮止了话头,他才徐徐开口:“你说密函怎么了?”
“密……密函……密函的事我不记得了。”
又在撒谎。
江慎轻轻舒了口气。
因为黎阮很多事记得不太清楚,而且好些故事他自己都没听明白,因此说出来的故事不免有些颠三倒四。他方才说出的那些,其实好几处都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