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洲这边带来
管事商贾连带他本人都松
口气。
这
他说话间视线快速从人群身上扫过，看见秦昭。
话音猝然
顿。
所有人都感受到，萧将军周身压迫感在那刻似乎强几分。
萧越死死盯着秦昭，牙关紧咬，那双被无数战事磨练得幽深锐利眼眸中，竟带上些许血丝。
秦昭却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人群里，只有秦昭不紧不慢，抬起茶杯抿口。
他坐得偏内侧，萧越并未注意到他，事实上，萧越根本没看他们任何人。他身后，几名下属跟着走进来。
这些才是应该和顾长洲商谈军备物资负责人。
画舫内众人这才清醒过来，起身要给萧越行礼，萧越抬手止：“不用多礼，都坐吧。”
说完，他当真毫不在乎，随便捡个空位坐下。
舫。
伙计将他们领去最大那艘画舫，船上回荡着清幽琵琶声，有几名歌姬正在弹曲。
画舫里已经有人在。
这场局本是与军营人商谈生意，因而并非只有顾长洲人。在场人秦昭大多不认识，顾长洲替他简单介绍下，多是江陵织造纺管事、或城中财力雄厚商贾。
秦昭在城里算是名人，在场大多都认识他，双方彼此寒暄几句，便都落座。
片刻后，萧越周身压迫感褪去，收回目光，冷声道：“
就是来随便看看，不必理会。”
接下来时间里，萧越再没有看秦昭眼。
只是始终阴沉着脸，言不发。
众人见他这样，都担心哪句话不对惹恼这位爷，因而办事效率快得令人发指，没会儿就将运送军备物资所有细节商讨完毕。
而萧越从始至终没有插手。
这坐，就坐到秦昭正对面。
萧越年纪不算太大，瞧着也就三十出头，长相倒是与他周身戾气很是相配。剑眉星目，轮廓极深，眉尾还带道颜色浅淡陈旧疤痕。
这样人，走在街上让人见，恐怕都会远远绕道。
更不用说他坐在身边。
桌上气氛变得有些凝固，有两位年事已高商贾已经在偷偷抹汗。萧越倒还算随和，笑道：“都别客气啊，你们该谈什
谈什就好，就是——”
不多时，画舫外传来伙计声音：“您这边走。”
听见这话，原本在交谈众人都停下来，目光望向入口处。画舫布帘被人掀开，名身形高大黑衣男子大步走进来。
他袭锦衣华贵，却没像寻常富家公子那样带任何配饰，甚至连刀剑都不曾携带。
可当他进门那刹那，在场众人皆被那迎面而来气势压得呼吸滞。
那是久经沙场，被无数鲜血浸透，才会形成凶悍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