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人。
按照那人说法,秦昭会变得这虚弱,都是因为常年服用这副药副作用。可如果那汤药真有问题,秦昭为什还要吃呢?
他明明自己医术很好,难道他看不出这药有毒性吗?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只是因为病情缘故,不得不这样做?
景黎对秦昭直有莫名信任,秦昭总是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如果他决定吃药,定是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法子。
秦昭舒口气,没有多问。他去里屋搬个椅子出来,拿起本书在池塘边坐下:“那就在这里陪你,等你想好再出来,好不好?”
小锦鲤没回答,鲜红鱼尾在水面拍下,扭头钻回水底。
秦昭当真不再追问,翻开书本阅读起来。
景黎透过水面悄悄打量他。
秦昭脸色还是很不好,就连握着书本手都是同样苍白消瘦,像是十分虚弱。
秦昭:“快出来,这水底有淤泥,你不是最讨厌弄脏吗?”
没有回应。
半晌,颗小小脑袋从荷叶间伸出来,口吐人言:“……在想事情。”
秦昭问:“在想什?”
“暂、暂时不能告诉你。”小锦鲤鱼鳍摆摆,小声道,“要先自己想清楚。”
在桌上。
确是他需要服用草药。
秦昭眉宇皱皱,推门走出去。
县令送他们这院子不小,分内院与外院。外院有书房与会客堂屋,内院则是卧房厨房等生活所需之处。推开卧房门,外头就是个小花园。
院中有假山绿树,还有个荷花池塘。
而且他曾说过他药方不方便被别人知道,所以买药时才分开采买。
他明显是知道这副药有特殊之处。
秦昭到底生什病,需要用这样副伤身
景黎脑中又回想起那位姓薛老者说过话。
“你不信?那问你,你夫君是否气血两亏,体力不支?又是否每日都必须服药,否则必然高烧不退,四肢无力?”
“是药三分毒,哪怕是寻常补药,经年累月服用都会将毒性残留在体内,何况这副药。”
“要说,还是早些停药为好,省得毒入肺腑,无药可医。”
……
秦昭无奈地笑笑,依旧十分有耐心:“那你能不能出来想?”
“不能。”
秦昭又道:“那……能不能告诉,和你起想?”
“也不可以。”
还挺固执。
秦昭站在屋前,轻声唤道:“小鱼?”
平静池塘水面泛起个泡泡。
秦昭:“……”
他走到池塘边,蹲下身,看见躲在荷叶底部那尾鲜红锦鲤:“你躲在这里做什?”
小锦鲤尾巴摆摆,非但没出来,反倒更往里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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