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嫂四下扫眼,胸有成竹。
她向来精明能干,不然也不会在夫家早亡后,独自把儿子拉扯大,还把人送去镇上读书。要知道,在这个年纪能去读书,整个临溪村可就只有他儿子个。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阶级划分很明显。可对于大部分农户而言,读书识字,离他们还是太遥远。
只因近来年生不好,出个读书人,就少个劳动力。而且,培养个读书人要耗费大量财力物力,还不定能考得上,哪家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但陈大嫂不是。
陈彦安迟疑下,没动:“娘,秦昭他……”
“你要替他求情?!”妇人顿时恼,声音尖锐,“这个人之前在陈家,吃们穿们,不知道感激就算,现在又拖着租子不给,你替他求什情?”
陈彦安:“可是……”
“你闭嘴。”妇人啐句,面向秦昭,脸色却缓和些,“秦昭啊,大嫂知道你不容易,也不想为难你。不如这样,你现在就离开村子,这家里东西就别带走,权当抵你这些年欠陈家钱。”
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胖子年到头也没有这大运动量,他汗津津手抓着秦昭,边说话边喘粗气。
秦昭拍拍他手:“先坐下,给你倒杯水。”
“这都什时候!”陈彦安见他这慢吞吞模样就来气,恼道,“你这身子骨要被揍下还有命吗,赶紧走!”
说完这话,他余光忽然看见秦昭放在灶台上鸡和蛋,愣下:“秦昭,你发财?这怎……”
秦昭:“先坐下,慢慢与你说。”
她从开始就没让自己儿子干过天农活。因为她知道,现在留在村里,辈子就只能种地,祖祖辈辈也没有翻身机会,但考取功名不样。
那是人得道,鸡犬升天机会。
至于来这里为难秦昭,这也是别无选择事。
她屋里没有男人,所有农活家务都由
景黎躲在小木桶里偷偷往外看,只露出两只眼睛。
现在秦昭身上钱远够那点租金,景黎原本点也不担心,但看见这些人这气势汹汹模样,他心里不由有些发憷。
总感觉……事情没有这简单。
秦昭没有答话。
这间小土房原本就不大,被几个五大三粗汉子进来挤,更显逼仄。
没等陈彦安回答,门外忽然传来些许脚步声,个女声传来:“彦安,你不是读书去吗,怎在这里?”
名妇人带着几个身强力壮汉子走进来。
那妇人看上去还挺年轻,生双吊梢眼,脸精明相。
陈彦安瞬间怂:“娘……”
妇人见他还抓着秦昭手,厉声道:“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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