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右丞走出来,身上还沾着墨渍。他朝两人抬手施礼,笑道:“失态了。”
宋问歉意道:“知道右丞繁忙,又叨扰了,实在是对不住。”
工部右丞浅笑道:“客气了。先生这次来,是先前的书册出了什么问题?还是需要加印了?”
宋问:“不是书册,是想麻烦几位,帮忙再印一份东西。”
宋问找他们,是想加印一份传单。
王义廷:“……”
王义廷哭笑不得道:“我是户部侍郎,于此事,有什么说道的资格?如今已经是横插一手多管闲事,那还敢越俎代庖,上奏请罚?”
“那是谁?”宋问想了想,了然道:“哦,许贺白是吧?”国子监祭酒嘛。
王义廷又是一惊:“你岂能直呼他的名讳?”
宋问眨着眼无辜道:“许贺白?还说不得了?哼。”
样向车夫转述。
两人在马车里对立而坐,感觉车轮在底下滚滚而行。
宋问:“原来朝廷还在查这事吗?”
“这是什么话?朝廷如今在彻查啊!很是看重才对。”王义廷道,“若非你的事情盖了风头,朝廷纠察一事,恐怕已经传得漫天风雨了。”
宋问:“……那是我的错?”
这份传单里,呼吁远近的手艺人,前往茶楼授学。
无论是学什么的,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在茶楼开班授课。一切资费,由茶楼承担。
几人听着,犹豫道:“这是想做什么?”
“职业培训,或者说,就业培训。”宋问看向两人道,“凭什么读书,就只是为了入仕呢?二位,请问你们手下的人,越会背四书五经的,越好使唤了吗?”
工部右丞失笑道:“宋先生,我工部与吏部礼部等可不同,没有那么多文章好写的。倒是
王义廷:“……”
马车不久便到达工部。这次有王义廷在,宋问也不用走后门了。两人直接进去找人。只是王义廷也不知道,宋问来这里是有什么打算。
工部右丞正在印刷的房间里,宋问过去的时候,地上满是纸张,一片慌乱。
从印刷术发明至今,书册价格骤降,但购买的需求却日益增多。整个工部都在忙着刻印,忙着制书。
不止长安需要,临近郡县也都需要。还想慢慢推行出去,却很难抽出人手。
王义廷叹道:“有好有坏吧,也保保太学的掩面。只是可惜了这位学子,恐不能善了。”
宋问眼睛转了转,试探问道:“终生禁考,严不严重?”
“自然!”王义廷,“这不是前途尽毁了吗?”
对于官宦子弟来讲,已是相当严重了。对于臣子来说,也是极不给面子。后继无人,岂不是要没落?
宋问摆手道:“那你就这样上奏吧,也算救人一命,给他开辟一条光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