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道:“是说,如果活着,下半辈子,还有得救吗?”
宋问缓出口气,走到他床边坐下,说道:“你只要忘了现在这个想法,你就有得救了。”
那学生见到她,似乎终于找到了个可以说话的人。眼泪直接流了下来,脸上还在苦笑:“先生,像您这样的人,可能理解不了。已经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了,可是,读不好书。没有天分的。”
他抬起自己的手,因为脱力,有些颤抖。他说:“春寒秋暑,没有刻停下自己的手。习字,背书。别人只要念十遍,可要念个百遍才能记住。您说努力是不会白费的。可有的人努力,就是白费的。”
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心道:“还是叫父亲失望了。
气氛沉闷,无人说话。见她来了,纷纷让出条路。
宋问和他们寒暄下的机会都没有。在原地顿了会儿,也没人和她说话。心中有些无语,还是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是昏暗。窗户被关着,密不透风。犹豫了下,还是将门带上,然后往里走去。
床上那人听见动静,挣扎着爬了起来。看他动作很是费力,是真的身体虚弱。
他半靠在床边,抬头,看向宋问,扯起个笑来,招呼道:“宋先生,还记得学生吗?”
她转念想,呲牙道:“你们该不是又怀疑吧?他该不是要迁怒于吧?”
王义廷:“他不说,们也不知道,自然只能胡乱猜测了。那些原本就对有偏见的,哪里能想到什好的地方去?不然为何急急来找你?”
宋问摸摸后脑,颇有些哭笑不得。
王义廷说:“不过他现在什也没说,不像是要陷害你的样子。既然提出要和你聊聊,你千万记得要上心些。”
宋问哪能不上心?她都被坑怕了。
宋问又走近点,仔细辨认了下,才发现他是先前在茶馆门口被推出来的那位学子。自己还请他喝了杯茶。
只是,几日未见,憔悴的不成人形。真是大为变样。
宋问时也摸不清他的本意,看他这样子,却很是痛惜。摇头道:“大好青年,为何轻生啊?”
学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中微光闪动,轻声问道:“先生,还有得救吗?”
宋问:“你现在不是已经得救了吗?”
王义廷怕时间拖延久了,若对方真没怀什好意,惹恼了要陷害宋问,催促着她赶紧动身。
宋问拖李洵照管下茶楼,顺便看着林唯衍,便和王义廷动身出发。
王义廷的马车,直接去了那人的府邸。到门口,喊她下来。
老仆守在门口,看着脸色很是悲痛,匆匆引她过去。
门外还有金吾卫站着,妇人与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