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科考将至,书院要开学。
宋问绑着条伤手,去
火焰顺着布向上流窜,直至将它吞噬。唐毅才松开手,看它慢慢燃成灰烬。
“是个平庸人。”唐毅笑道,“但是并不难过。”
他是个平庸人。权势,地位,他羡慕过,但不想迷恋。
他从不羡慕那个高高在上,掌人生死。却反复无常,多疑狠辣男人。
怨恨过,不甘过。
他沿着上面缝线撕开,然后走回书桌后面。
那古旧锦布上,写着排字。
长期被水浸泡,笔墨已经晕开,看不大清楚。
其实就算找到,也没有多大用处。
“直在想你留给什,你要给什,可是直想不明白。”
林唯衍萎靡坐在旁,学着她姿势,仰头沉思。
“没事,与你无关。”宋问安慰道,“不要尽往自己身上揽职责。”
林唯衍:“不想你们出事。”
宋问笑道:“这人,注定命长。”
黑夜如墨。
。他常年行走江湖,对于这样事还是挺拿手。
看两眼,确认道:“伤口割得不深,修养两日便好。没什大影响。”
宋问是斜割,伤不到什筋骨。就是薅点皮。
林唯衍阵后怕,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事,时间郁郁寡欢。
宋问仰头看着头顶。吁出口气。
或许这点,才是他父亲留给他。
他走每步,都在畏惧。畏惧自己走上条没有回头路。
他只是个平庸人。
如果有人注定要用平庸去换取,他宁愿结交三两个朋友。
宋问受伤后,太傅便向陛下求情,撤唐毅禁足令。
唐毅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你永远站在前面,然后你倒下。你没有替挡住风雨,但是你挡住去路。”
唐毅最后摸摸那块布。
“你给,尽是不需要东西。你又为什要留下呢?”
唐毅两手挟着,放到火上。
今夜云层很厚,几乎看不见星辰。
唐毅点灯,来到桌案旁边。将灯放到书桌上,过去关上窗户。
窗前有张天然几,上面摆着两个花瓶。
唐毅叹口气,将垫在花瓶下面块黄布抽出。
那黄布破旧非常,上面满是被湿泥染上污渍。
这事,算是结束。
此次虽然说是宋问受伤,但实情为何,大家自己心中有数。相信那些老臣,也不会继续漠视。
只要唐毅禁足解开,张曦云也不敢再冒险。
唐毅要是幸运点,等唐贽死,那能安生不少。相信唐清远不会这样苛责他。或许能放他离开长安,叫他自在不少。
时间越久,越多人忘记此事。拼得就是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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