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所指之意,已是清楚明白。只是不知在说唐毅,还是在说她自己。
宋问个大喘气道:“方才来时候,在花园前面看见只兔子。”
许君阮说:“那是养兔子。”
“是吗?”宋问道,“那兔子这可爱,皮毛油量。扒下来,做成毛笔,定是上佳。”
许君阮立马喊道:“你什意思?说那是养兔子!”
宋问眉毛挑:“不过是只低等牲畜而已,姑娘也要在意?那些做成毛笔兔子,就不无辜吗?被人养,就高贵吗?这样特殊看待它,不是不公平吗?”
道:“自然是没有。”
宋问这才然,原来是给许君阮赐婚来。
她跃成为太子妃,将来就是国母,那许继行就是国舅,而宋问却还是介草民。
唐贽找她来,或许真是为封赏,不想叫宋祈觉得太过偏心。
他们这家子事,满是蛋碎。
唐清远与许继行皆是诧异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话。
“生灵无贵贱,岂能随意屠杀!”许君阮才不和她客气,奚落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你说出这样话,也能叫先生?”
“不错。生灵无贵贱,人却分公私。是人,皆有人之常情。这所谓人之常情,有怜悯,有血亲。日久生情,方生不忍。”宋问道,“今日若和你说,毛笔是用兔毛做,兔子何其无辜,今后就不该用毛笔,你会觉得莫名其妙。可和你说,要用你养兔子去做毛笔,你就觉得是斯文败类。这就是人之常情。”
宋问淡淡道:“牲畜都是如此,更何况人呢?所谓感情,都是要在相处相伴之后才有。否则声父亲,岂不是白叫?”
她说完,现场俱静。
唐贽开这个口,自然是要说完。孙秀梅与贵妃极力促成,许贺白又哪能多言。
这席之间,各有心思。
唐清远直盯着宋问,想看看她反应。宋问反手摸摸脖子,觉得有些无趣。
唐贽谈完这桩亲事,拍手大笑,重新转过来看向宋问。
“宋先生,想要什封赏?”唐贽道,“先前倒是与太傅聊过,说先生这样大才,不入仕为官,实在可惜。现在想听听宋先生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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