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子？还是说——
……啊。
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如同火苗，在心底被悄无声息地点燃。宁宁握紧手中的剑柄，深深吸了口气。
魔族对秘境并不熟悉，祁寒贵为魔君，就更不会满地图地寻珍探秘。
更何况当时形势危机，耽误须臾都是死路条，根本不可能留给他太多时间，特意寻找个隐蔽的地方作为阵眼。
宁宁上前步拔剑出鞘，用星痕剑笔直刺向扑面而来的魔气浪潮。她虽不像裴寂那样身怀魔气，体内的剑意却在此刻轰然爆发，与魔潮形成短暂的对抗之势，为裴寂挡下致命的击。
剑气与魔气势同水火、两不相容，在彼此碰撞的瞬间两相反噬，轰地声四散爆开。
宁宁与裴寂皆被冲撞得后退几步，纷纷咳出鲜血，祁寒亦是面色僵，将魔气收回。
“很不甘心，对吧？”
祁寒漫不经心地活动着手腕，眼底满是悠哉笑意：“不要难过，狐族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以他们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大概不出十天就能全部归西。”
征兆地，耳边传来裴寂的声音。
他向来要强，无论何时都不会将痛苦表露在外，因而此时也竭力压抑着话语间的颤抖，以极其微弱却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跑。”
宁宁的心口重重跳。
裴寂想必已无法继续支撑，届时魔气涌来，置身于此地的他们都将身受重伤。他无路可退，只能让她尽快逃离。
可如果她走了，以他所剩无几的灵力，定然会在魔潮之中殒命。
也就是说，那个地方与“水”或“镜”相关，虽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却并不会让人联想到阵法。
……岂止是不会让人联想到阵法。
宁宁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种地方，通常连想
他说着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加深：“只可惜你们到死也不会知道，阵眼究竟被我安排在哪里……这也是人之常情，那种地方，没有人能猜到。”
没有人能猜到的地方。
宁宁已经没剩下太多力气，浑身上下的骨头像错位样难受，仿佛随时都会化为齑粉并裂开。
她似乎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强忍着眼眶里淌下生理性泪水的冲动，努力保持冷静继续思考。
究竟哪里……才是绝对不可能被想到的地方？
魔气没有任何消退的趋势，裴寂手中长剑却已出现了道细长裂痕，如同蛛网般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在剑身即将碎裂的瞬间，于周身混沌的黑雾里，他闻到股熟悉的栀子花香。
裴寂原以为宁宁已经逃开了。
可她竟仍然留在他身后，在千钧发的须臾，裴寂听见她的声音：“我怎会丢下你离开……可别小看你师姐啊。”
随即便是剑光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