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阴山鬼珠,又忙道:“你体内的魔气仍有发作?”
裴寂迟疑应声:“偶有发作,定不会伤到师姐。”
“不要小看!”
她不服气地睁大眼睛:“就算你魔气发作,也不会被你伤到。担心的不是这个,分明是——”
她说到半忽然泄了气,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下句话。
“你也睡不着?”
宁宁见他冷着脸不在意,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慢慢落地,想了会儿又道:“不如们来说说话吧?”
她这回总算是清楚看到裴寂的模样了。
夜色如墨,点点勾勒出少年纤长的眼尾、高挺的鼻梁与耳边柔软的乌发,而他的唇则是蔷薇般的色泽,向下抿出薄薄弧度。
清峻的少年感仍带着涉世未深的稚气,眼中清冷的戾气却又很大程度地把它冲散;眼尾不知怎地浮了层绯红,将泪痣衬出几分勾人的柔色。
害,她想象不出裴寂乖乖闭着眼睛的模样,就打算亲眼去瞧瞧。
这真的真的只是个突如其来的小心思,哪成想裴寂压根没睡着,她刚转身,就对上他黑漆漆的双眼睛——
救命!这不就是干坏事被直接抓包吗!
气氛时间有些尴尬。
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偷看被对方当场发现,视线在短暂相交后赶忙错开。
承影参透了这段话里的意思,在心底笑个不停,时而发出驴叫,时而发出鸡鸣。
裴寂微微蹙眉,不解地侧目看向她。
“就是,”宁宁摸摸鼻尖,声音小了好几度,“魔气发作不是很难受吗?如果能减缓些疼痛就好了。”
她
宁宁从不吝惜赞美,裴寂的确挺好看。
“你之前受的那些伤,”她用只手撑在脸庞之下,抬眼看向他时,能闻见少年周身清冽的松香,“如今都痊愈了吗?”
裴寂“嗯”了声。
他不擅言辞,却也知道单纯的个“嗯”字定会导致冷场,于是生涩地补充句:“多谢师姐相赠的阴山鬼珠与伤药。”
宁宁说到底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这会儿当面受了感谢,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都是身外之物,就……没什好谢的。”
宁宁死死盯着地面上的颗小石头,抢占先机:“那些灵菇太晃眼睛,睡不着。”
随即本正经地咳了声,用最僵硬的语气说出最吞吞吐吐的话:“你你你……你被吵醒了?”
裴寂这回躺平了,直勾勾望着洞穴顶端,通红的耳朵被墨发尽数遮掩:“没关系,本来也没睡着。”
前三个字出,摆明了是要将他偷看的事儿抛得干二净,之所以会扭过脑袋,是因为听见宁宁翻身的声音。
承影百感交集:〔啧啧,欺骗无知少女,够狠够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