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闺房不宜直视,这点他总归是明白的。
“你在椅子上坐好,别动啊。”
宁宁用手帕轻轻点在他脸颊,拭去伤口再度裂开后渗出的血迹。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即便力道很轻,裴寂也还是能透过那层薄薄的手帕,感受到少女圆润指尖上温和的触感。
他面无
裴寂:……
“你受了伤,是不是从来不擦药的?”
宁宁站在门边,朝屋子里望了望,白皙的脸庞被烛火染上几缕绯红色泽,微微扬起的嘴角旁,梨窝如同盛满桃花的盈盈春水。
然后她又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你这儿在流血。房间里有伤药,想来用用吗?”
承影彻底疯掉,代巅峰神剑沦为疯癫神经病剑:“用用用!快说你可以你想要!裴寂你要是拒绝,就每天晚上给你念金刚经和大悲咒,每天早上为你深情朗诵《和真霄剑尊的365天》!”
寂别放弃啊!”
承影在他心里惊声尖叫:“来来来,给你支招!你就说那个、那个——师姐,们来比剑吧!”
这是把同样母胎单身的剑。
就它这水平,估计也基本告别脱单了。
“你没有和郑师姐起去疗伤吗?”
裴寂被它吵闹得不胜其烦,刚要皱起眉,瞥见烛火下小姑娘清丽柔和的笑脸,恼意便不知怎地倏然消散了。
他说不清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个什心情,抿着唇沉默半晌,用了很小的声音回答:“……多谢师姐。”
客房的布置大致相同,踏进宁宁房间时,裴寂闻见股淡淡的树叶香气。
他们俩都洗了澡,身上难免沾了来自迦兰城中相同的气息,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树香连着树香,将两人之间的隔阂浑然消弭了。
裴寂心底的烦闷悄悄散去,低着头不去张望。
宁宁带了点好奇地朝他靠了步,瞥见裴寂脸庞与脖颈上的血痕。她不知想起什,皱了皱眉:“真奇怪,为什每次见到你,你都浑身是伤?”
——明明在她看的那本小说里,身为男主角的裴寂路顺风顺水,连磕磕绊绊都很少有过,结果这几回却次次成了血人,惨得不忍直视。
“小伤,不碍事。”
他答得毫不犹豫,脑子里的承影唉声叹气:“错了错了,你应该做出很难受的模样,从而搏得她的些关注。这倔,干脆辈子个人得了。”
它说得越来越起劲,边说边嘿嘿哈哈笑:“听说啊,你就突然捂着胸口半跪在地,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然后声音定要轻轻颤,可怜巴巴地告诉她:师姐,寂寂疼。嘿嘿嘿!宁宁定会心软地红了眼眶,把将你抱起来带入房中,然后你再略施小计嗯嗯啊啊这样那样,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