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已经把杯子随手放下,烦闷地盯着程梵。他厌恶看见程梵的相貌,因为两人差得不是一星半
时间线捋清后,程梵抬起眼睛,直勾勾盯着程安。
程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急匆匆道:“快点喝,我都端好久了。”
程梵轻轻撩起眼帘,说了第一句话:“这是什么药?”
程安心虚地低垂着眼睛:“感冒药,妈妈亲手为你熬的。”
瓷白的杯子做工考究,润泽如玉,边沿刻着凤尾兰,摇曳生姿。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时断时续,勉强能捋出大概的时间线。
面前的程安,穿着K大校服,而他的房间内并没有书桌校服等类似文具。
用药这么多年,死之前的他的记忆早已支离破碎。
对童年、对少年全然没有印象。
但可能因为重生的缘故,往事的碎片逐渐拼凑验证。
着些不自然,“你感冒很严重,输液一直不好,妈特意给你熬了中药,赶紧喝吧。”
这碗药在程安手中像是烫手的山芋,迫不及待想要让程梵接住。
程梵莫名盯着程安,忍着疼痛的脑袋,视线在房间内移动。
纯白色的房间舒适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鼠尾草气息,透着一股淡甜。
衣架上,挂着程梵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几年前的流行款。
程母具体从什么时间因为迷信开始给他下药他并不清楚,但他记得他从18岁那年开始嗜睡,伴有精神不振记忆力衰退等症状,到20岁时,情绪恍惚异常,经常自言自语。
结合程家父母的对话,他应该服药一年了。
19岁的程梵无疑是骄傲的,五官逐渐长开,深邃的五官带着张扬且攻击性的美,漂亮但并不女气,藏着少年独有的翩然似玉。
他从小聪慧,舞蹈天赋极高,一手瘦金字体受多人追捧,如果不是中途出现“意外”,他可以如愿考上名校K大,人生顺风顺水。
但幸运的是,他重生了。
他恍惚记得,他当年中考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九中,但身体却莫名虚弱,高考前半年,被程母以照顾身体为由,退学在家里养病,安排私人老师补课。
随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程母安排给他补课的老师也就没再来过。
又是两年过去,也就是程安大三那年,他被关在阁楼,一直到他死。
看着目前的时间,应该是程安大二寒假。
也就是程梵19岁时。
刺眼的阳光晃得厉害,对面一整扇的落地窗剔透明亮,跟他阁楼中的窗户格格不入。
“你赶紧喝。”程安端了好久,忍不住抱怨,“沉死了。”
程梵没理会他,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视线停留在墙壁上的挂钟时,他目光一滞。
2022年,1月,滨潭市。
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