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朦胧胧
快要清醒，可是身体上却像是压着
座山，怎
也抬不起来。
眼皮子也沉重疲倦得不行，只能感觉到点闪烁光亮。
像是卡
带放映机，能想起来昨晚只有几个零星画面。
引擎嗡鸣声以及轻微摇晃让明溪感到头疼欲裂，着陆时失重感更是让人胃部拧成团，昨晚吃什都快要吐出来。
泪水砸在地上。
冷得要命，眼泪淌进脖子里也冷。
她脖子上又多条围巾。
总算不冷。
明溪抱住身前暖和电线杆。
柯成文看着明溪，心情复杂：“没想到。”
其实看赵明溪气质出众，还以为她是娇生惯养长大呢。但是仔细想想也能知道，哪个娇生惯养又会烤肉又会做菜？
明溪身体轻飘飘，脑子像是进水，晃悠悠，但是依稀能听见他们对话，她顿时悲怆地又哭出来。抓住面前人，将额头往上面撞：“呜呜呜去世去世都怪
。”
傅阳曦：“……”
接下来另外几人还说什，明溪已经听不清，听清脑子也转得慢很，没法辨认到底在说什。
寒冷灵堂里没有声音，哭到麻木。
她还说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最后却是奶奶给她留下个破旧红布包，里面装着奶奶腿疾多年却不敢医治、攒下来给她学费。
明溪像是被打开开关，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得鼻尖泛红。
用手乱七八糟地抹着脸。
手上沾着辣椒，越抹眼睛越辣，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
接下来明溪就彻底失去意识。
她睡觉。
……
很奇怪是，醉酒人快醒来之前，能知道自己是醉。
她沉浸在巨大而悲伤梦里，仿佛回到上辈子灵堂那天。
手脚都冻得发麻，哭得浑身都在抖。
明溪依稀感觉自己被傅阳曦半抱出烤肉店，自己吐他身，他蹲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系得乱七八糟鞋带重新系好。接下来对姜修秋其他几个人吩咐几句。
烤肉店外路灯光照在地上，细小飞虫在寒气中飞扬环绕。
呵出气成白雾。
傅阳曦慌乱地抓起桌子上纸巾，给她擦掉脸上泪水。
傅阳曦很少看见赵明溪这种崩溃哭，心里揪起来，扭头问贺漾：“她奶奶是谁？住哪儿，地址是哪里，发给。”
“已经去世。”贺漾难过地看着明溪：“她——算，这些事情说应该没关系。”
贺漾跳过些赵家亲生女儿与非亲生事情，只把明溪从小生活在北方桐城，十五岁才回到赵家些事情告诉傅阳曦他们。
傅阳曦听着，眉心愈发地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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