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问:“今天你们去复查,结果还好吗?”
周助理点点头:“大少爷身体恢复得很好。”
宁绥放下心来。
周助理又道:“大少爷让送您回老家,早点休息,他今天有点事就不回去了。”
不回家?
因为旦出现,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宛如从悬崖上摔下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车窗半降,车子里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与黑暗融为体,走过去的路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季郁呈坐在车内,街道上的霓虹灯光落在他精致的脸上,被夹着雪的冷风吹过,他脸色越来越冰冷苍白,漆黑的眸子死沉沉的在夜间简直没有点光亮。
他握住车门把手,下意识想要走过去找宁绥质问。
可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又拼命遏制了自己的冲动。
肉体的话,随便换具别的也可以,世界上找找甚至还能找到身材完全相似的人,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那小妻子究竟把自己当什了?具供他享用的肉体吗?还是长着张他喜欢的面孔的花瓶?
这种像是对物品样的喜欢,是喜欢?
为什他只能感觉到小妻子对他的身体和他的脸的占有欲,却完全感觉不到小妻子在爱他?
……
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这具身体……?
季郁呈忽然意识到了直以来,让自己不安,和感到违和的地方在哪里。
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屈嘉涵和安政齐的那次,与其说小妻子是在宣示主权,倒不如说他是不想让自己的肉体被抢走。
小妻子每次说“真想把你直带在身边”,那个“你”,指的是他季郁呈?还是他季郁呈的身体?
季郁呈越回想,握着方向盘的指骨越是苍白,浑身的血液点点冻结。
宁绥问:“是
季郁呈重新启动引擎,掉头离开。
车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扬起片雪花。
……
大约九点多,周助理来接宁绥。
宁绥的聚餐本身也快结束,便和林满还有小禹弟弟道别,上了周助理的车。
个最接近真相的猜测忽然从季郁呈脑海里跳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小妻子根本不喜欢他,或者,没有喜欢过他?
……
季郁呈向是个敏锐的人,这个猜测原本他醒来后便应该立马察觉。
可每当理智自动往这方面思考的时候,他的情感都拼命拉扯着理智,强行不让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出现。
他发现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什。
自从自己醒来后,小妻子对自己的灵魂在想什、贪恋什、沮丧什、失望什、喜欢什、讨厌什……都不太在意。
去哪里不和自己说。
和别人打游戏,而不是选择和自己打。
不会像别的恋人样点小事就同自己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