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训斥道:“你干什么!这要是把人脸扎伤了,是你杀了我还是我畏罪z.sha?!”
贺决云:“……你的戏怎么就那么多?谁让你乱说话的?”
医生哼声:“我看你心里美得很。”
贺决云叫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
穹苍心道,怎么能这么吵?
他松开手,穹苍也放弃了挣扎,睁开眼睛。
“醒了。”
贺决云弯下腰,略带惊喜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他用手背覆上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怎么样?还有哪里觉得难受?”
穹苍喉咙干涩,用力吞咽了口,感觉眼眶里有残留的液体滑了下来。
所以她叫穹苍。
天空很高远,它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
穹苍觉得自己像个茧,身体沉得可怕,手脚被蚕丝束缚,无法动弹。
她奋力挣扎,换来的是更加严重的反制。
注视下,那块地板上渐渐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迹。她看着孱弱的自己趴在黑暗之中喘息,意识迷离地呼唤着那个人。
如果说,上面那些毛病都可以原谅,她永远无法原谅的是,祁可叙在打完她顿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死亡才是最不负责任的事情。
那时候穹苍还记得个听了半的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她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间,就在心里默默想,如果祁可叙能够回来,她就做个大牺牲,所有过错既往不咎。
然而没有。
医生不客
贺决云垂下眼眸,半蹲着与她视线平齐,英俊的脸上还带着紧张的神色,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的泪痕,安慰道:“没事了。”
医生手里拿着针,弯下腰,想跟穹苍打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动手了,张了张嘴,发现称呼是个问题。
“弟妹啊……”
贺决云条件反射地踹了他脚。
医生脚步不稳,差点摔跤,连忙将手里的针头往上方别去,扶着椅背险险稳住身形。贺决云看着吓得心惊肉跳,睁大眼睛瞪向他。
紧跟着,贺决云独特的声音将她从漫无边际的梦境里抽离。
“她抽筋了!”
穹苍的意识瞬间回拢过来。
另外个陌生的男音道:“你放开她,她是热!”
贺决云悻悻地应了声:“哦。”
她听着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又远去,没有道是通往她的家门。
天空黑了下来,房间里的家具出现了重影,失血过多让她眼前出现多重幻觉。直到第二天早上,祁可叙的尸体被发现,才有人到她家里找到她。
可是,她仍旧期待着那个美丽的女人会突然出现,将她带回家。或者在她逃回家之后,打开门还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每天,她都会蹲在门口,等待她回来。
即便是这样,祁可叙依旧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