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泊雪又懵:“啊?”
他不习惯如此直白夸奖,后知后觉摆摆手:“就随便说说
温泊雪:“啊?”
她语气漫不经心:“听说很多草木都是绿色,比如竹子。”
“绿色。”
青年思忖片刻:“绿色很漂亮,不大能说得上来……大概就是夏天正午,天上突然下场雨。”
他想着顿:“雨很大,噼里啪啦,你本来觉得很热,暑气忽然之间就全部消失。树叶、青草和房檐都被雨滴打得啪啪响,远处山上蒙着层雾,绿油油,像画样——总而言之,是种很能让人高兴颜色。”
温泊雪觉得紧张,呆呆挺直后背。
沈小姐……不会觉得他很幼稚吧。
半晌,窗边姑娘轻声笑笑:“白色呢?”
“白色就是——”
好不容易得回应,温泊雪底气更足:“还是冬天,你早上起来打开窗户,吹到第阵风,冰冰凉凉,不过感觉很清透。你看那边梨花、玉兰花,都是白色。”
薄,并无五感。
她还是棵祈愿竹时候,曾潜心修习多日,眼见即将能看清颜色,主人家却出那样事。
家三口无人幸存,凶手逃之夭夭。于是她和那个男人做交易,由她充当仙门圣物几个月容器,而他助她复仇。
仙门圣物实力强悍,于她而言无疑是沉重负担。
每到十五夜里,那个男人汲取灵力时,她神识都会大大受损,久而久之,目力愈来愈差。
沈惜霜笑:“让人高兴颜色?”
“应该是吧。”
温泊雪挠头:“你看过文试考卷,知道不大会讲话。”
沈惜霜静静看着他。
“温道长,”半晌,她不知想到什,尾音噙出淡淡笑,“果然是个好人。”
月梵站在窗边,拿手托着腮帮:“也可以是很热很热夏天,你忽然喝下碗冷冻糖水,清凌凌。”
“然后是黑色,你仰头看看,现在天空就是黑色。”
温泊雪说:“嗯……黑色就是,你见过泥巴潭吗?黏糊糊沉甸甸,颜色很深很重,让人觉得有点压抑。”
沈惜霜顺着他指引,抬头望眼夜空。
眼前仍是死水样视野,她却极轻极轻笑笑:“绿色呢?”
可她心有牵挂,还不能离开。
“沈小姐!”
她心下怅然,旁温泊雪突然出声:“那个……你可以试着想象下,桃花颜色,就是冬天很冷很冷,你走在雪地里,忽然看见堆火。”
他言语笨拙,不擅长措辞造句,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说着摸摸鼻尖,似是不好意思:“你自然而然觉得很舒服很暖和,周围热腾腾,那就是粉色。”
沈惜霜没说话,扭头对上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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