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掌握分寸,升温只是短短瞬,热度也在可接受范围,谢星摇叫得厉害,其实点儿伤没受,只想吓唬吓唬他。
晏寒来咒术比她精进许多,不消太久,纱裙便被祛尽水渍。两人结伴下山时,已然日薄西山。
傍晚时分,正好吃晚饭。
月梵与温泊雪在房中等候多时,见他俩回来喜笑颜开,行人收整番,决定前往连喜镇最大酒楼。
抵达酒楼再仰头去看,太阳早就不知去何处。
这根本不算是个有诚意答案。
他整理好散乱衣襟,听谢星摇毫不犹豫道:“你若不想说,那换个问题。”
这人有个优点,从不刨根问底,探寻旁人秘密。
少年神色缓和些许,听她沉默会儿,轻轻出声:“就是,那个,晏公子,顺毛手法怎样?从前在家时候,经常摸猫猫狗狗……只可惜它们没办法告诉感受。”
晏寒来:……
晏寒来亦是敛眉。
他以为自己摸清谢星摇性子,巧舌如簧、绝不吃亏,无论如何,不会折下自己面子说对不起。
想不明白。
亦是此刻,眼前少女眨动双眼,长睫如鸦羽翩飞,淌出清浅笑意。
“当时真没想那多,就想把你救上来,因此多有冒犯。”
幻听,速速抬头,晏寒来恰好避开目光。
晏寒来,居然向她道谢。
他不是向以自为中心,脾气差劲得要死?
他之所以道谢,显然是为被救出潭水那件事。谢星摇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心中虽然别扭,仍是低低再次出声。
晏寒来既然都能退上步,她若装哑巴,未免显得得寸进尺。
“诸位便是凌霄山来小道长吧。
晏寒来沉沉盯着她,半晌没说话。
这只狐狸闭口不言,她得不到心心念念答案,琢磨着正要出声,忽地睁大双眼。
谢星摇:“烫烫烫烫烫——晏寒来,你公报私仇!”
*
晏寒来这厮居心不良,使用御暖术时故意抬高温度,把她灼得个激灵。
谢星摇轻咳下,语气正经:“晏公子,这里有个小小问题,能不能问问你?”
或许她并非冷血之辈,想来也是,如若当真心狠,怎会在白家废墟里对群怨灵说那多废话,只为将他们超度。
晏寒来神情稍有缓和,继续帮她把衣物烘干:“说。”
“就是,”谢星摇压低声音,好奇眨眨眼,“你方才那是,生病?”
晏寒来含糊其辞:“算是。”
“……抱歉。”
“抱歉。”
又是两种声线并出现,同样干巴巴,同样带着迟疑。
谢星摇脱口而出:“你为何要向——”
哦,这人刚拿小刀吓唬她来着,那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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