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响声,白妙言骇然转身,见到个面目模糊说书人。
“公子为报灭族之仇,在大婚当日引群妖进犯。小姐哪会知晓此事,可怜毫无防备,被屠满门。”
说书人拍惊堂木:“然而即便隔着世仇,公子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小姐。他为她寻遍千山、踏过九州,蹉跎年又年,忍受无尽苦难,嘿,最后还真就找到法子,要与小姐成婚!”
她默然不语,听那人继续道:“这也算是
父亲看着她眼睛:“无论身处何地,身为白氏传人,不要遗忘今时今日本心,也不要忘……这把刀名字。”
刀名字。
脑海中疼痛难忍,如有小刀在不断切割血肉。白妙言捂紧太阳穴,眼中湿润片,似血似泪。
她听见女孩说:“怎会忘呢。”
对啊,她怎会忘呢。
她记起来。
比起他,还有更值得被她铭记事情。
那是许多年前个正午,她与爹爹并走在庭院长廊上。
那天日光正盛,屋顶有只懒洋洋晒太阳猫。父亲打开紧锁房门时,她惊叹上前。
“这便是白氏族自古传下来宝刀。”
里弥漫着血与火味道,那多人在哭在跑,那多妖邪放声大笑。
最后是前院。
爹爹与群妖对峙多时,周身鲜血淋漓,几乎拿不动手中长刀。她哭着上前,却只得到匆匆瞥目光。
男人双目猩红,如山脊梁高大宽阔、宁折不弯,宛如修罗杀神,令见者胆寒。
看向她时,却是无比清澈温柔眼神。
咔擦。
记忆源源不断汇入间隙,耳边传来轰然响。
婚房刹那之间烟消云散,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茫茫白烟。
此地不似真实,更像某人识海。
方才那婚房……莫非只是道妄念?
那时候父亲尚未满身血污,他拥有双深邃却温和眼睛,看上去又高又凶,其实最爱笑着哄人:“想拿着它降妖除魔吗?”
她高兴咧嘴,满目憧憬:“想!”
男人轻笑:“它继承无数先辈意志,总有天会传到你手里。”
她好奇道:“可爹爹用得很顺手呀,直用下去不好吗?”
“爹爹总有老时候,除魔之路道阻且长,不知何夕便要分离。妙言,莫要恐惧别离。”
“妙言,”爹爹说,“别哭。”
她曾经真很喜欢江承宇。
世上不会有谁比他更懂白妙言心事,也不会有谁比他更明白,怎样才能使她开心。
那时她像小兽般依恋在他身边,每日祈祷生世,可当记忆逐渐清晰,江承宇面孔反而变得不那深刻。
新房剧震,不知从哪里传来碎裂般咔擦响音,好似铁链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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