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转过身,看着她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这样想法很……矫情?”
方灼声音大点:“好,你要开始冤枉是吗?”
严烈嘴角翘翘,“那给你个申辩机会。”
“不需要!”方灼说,“没有就是没有,为什要申辩?”
严烈往下滑进被子里,躺在柔软枕头上,又叫声。
严烈挺讽刺地说:“又不是自动贩卖机,只要他们投币,就能推出他们预期商品。其实从开始,他们就没有多渴望亲情。”
方灼在努力思考,只是没有出声。她总是不擅长处理这样事情,不知道该给予什样安慰。
根据她有限社交经验,目前最好且最普遍方法,或许是向严烈展示方逸明糟糕,以证明这世上倒霉人不止他个。但方灼知道严烈并不需要这样安慰。
严烈说:“不明白。”
他们曾经艰辛是真实。他们在年轻时候着实为金钱自由劳碌半生。
来谅解自己。
可他本质也是个自私人,他没有办法那豁达。
“人在低谷时候做什都不顺利,他们会借着酒劲争吵、打闹,砸家里东西。可是在数落对方时候又会表现得特别清醒。不知道酒精到底是个什东西,能把人只剩下坏面。”
方灼也没喝醉过,不明白为什会有人敢于让理智出走,到无法自控制程度,但直觉应该不是。
她是个很尽责听众,对所有描述只是点点头。
“方灼。”
“嗯?
严烈不明白事,那困难目标,他们都用几年、十几年时间去达成,为什到自己身上,耐心就开始失效?仿佛他是个不值得投资,无关紧要人。
“算。”严烈说,“他们只是希望能自己变得懂事而已。”
方灼终于找到个能附和点,忙道:“你已经很懂事,理想儿子……没有说要做你爸爸意思。”
严烈大方地没有计较她口误,在黑暗里叫她名字:“方灼。”
“嗯?”
严烈抬手抚摸额角,某块皮肤上还有不明显粗糙触感,被刘海挡住。
他很喜欢摸这个伤口,再思考些乱七八糟事情,这已经成他习惯,能让他快速变得理性而冷酷。
“小时候跟着奶奶过几年,和他们不亲近。他们试过跟建立感情,挺短暂段时间,后来发现不成功,不是个听话孩子,就放弃,全身心地去追求自己事业。”
那是他过过最糟糕段时间,堪称兵荒马乱。
他甚至怀疑过,两人当初选择离开A市重新发展,其中有个原因就是不知道该怎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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