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没有拒绝,严烈便拿着手机坐到她旁边,教她怎操作。
鲜艳色彩和欢快背景乐,搭配
严烈张开嘴,有片刻欲言又止,似真似假地严肃道:“你知道吗?你睡觉时候会说梦话。”
方灼被他煞有其事表情给唬住,略微紧张道:“说什?”
严烈说:“反三角函数。”
方灼大脑思维整个被他扭向异次元,下意识地道:“你胡说,这根本不是今年考点。”
“哇,被你发现。”严烈大笑,伸手在被角处掖下,“你再休息会儿,医生说你太累。要是还有不舒服,就得送医院。”
金光会刺过厚重云层,照亮她身前身后路。
方灼皱起眉头,仰头看着明朗起来天空,梦境世界变得模糊,迷离意识终于被眼皮上扫过光线拉扯回来。
她睁开眼睛,朦胧水雾中扫见个背光而坐高大身影。
用力眨眨,等视线变得清晰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张白色小床上。带着点温良夕阳正穿过玻璃照在她脸上。
将她晒醒就是这缕即将消逝阳光。
当初流淌进枕头咸酸眼泪。
却也打断她叛逆骨头,叫她忘记所有不该比较,将她导上正途。
那是她第次知道什叫现实。
现实是无法承担重担,是面倾倒下来高墙。
是无从选择未来,是无可依靠流浪。
方灼闷闷“嗯”声。抬手擦把脸,感觉脸上有些不正常湿润。还没想明白,严烈那边递来根香蕉,问道:“吃吗?”
方灼感觉在梦里做好长时间杂活,此刻气虚无力,顺势接过来。
她靠在床头吃香蕉,严烈在旁玩手机。
方灼视线飘过去,问道:“你玩什?”
“小游戏。”严烈甩甩手,“你玩吗?”
严烈分明没有回头,却顺手扯,拉过帘子,将那光挡出去,说道:“脑袋后面长眼睛,厉不厉害?”
方灼:“……”
“方灼。”
她还回不过神,严烈忽然回头,很认真地喊句。
方灼喉咙发痒,用力吞咽口,沙哑问道:“做什?”
那段时间,方灼经常躺在后山草地上,晒着被叶片挡得斑驳阳光,吹着轻缓又寂寞林风,独自思考各种青春期问题。
等到日落西山,背起筐新鲜兔草,回去喂家里兔子。
那条归家路总是很长、很长,方灼每次都要走好久。
暮晖落照,将交错复杂树林投映出成片模糊阴影。尽头处点起昏黄灯火,像天边簇浩渺星火。
她不断穿行在林间,久到觉得第二天太阳都快要升起,照亮这条寂静无人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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