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桌上,眼睛慵懒地半睁,目光没有焦距,朝着方灼方向。
方灼愣下,与他四目相对忘移开,严烈见状精神点,还先发制人地问句:“你偷看做什?”
方灼:“……”无耻得令人难以回答。
严烈抬起头,歪歪扭扭地坐着,笑道:“刚刚在看只迷途羔羊。请问需要智者指引吗?”
方灼没有理会,抽出答案核对下题目。发现自己思路确实是对,只是计算上出简单错误,直接把几个数据修改回去。
这刻,方灼年少总是不得解困惑好像得到迟到回答。
知道母亲些许情况,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舅舅。
她维持多年淡然假面出现丝裂缝,更多疑问从脑海中涌现。好似又回到孩提那个对亲情跟父母尤为好奇时期。
然而这种异样情绪刚从眼眶浮现,就被方灼霸道地压回去。
她收起信件,跟班主任点下头,退出门外。
时候离世。她下意识地开始回忆七月十六号那天自己在做什。
然而她惊觉自己过去生活没什独特色彩,永远是在奔波途中。那天大概也跟往常样在大太阳底下打工。或许抽空去趟图书馆,坐在里面避暑看书。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让她生出某种空落落错失感。心头发紧,又有点恐慌,可具体去抓缘由,又说不清是为什。
老班见她神色不对,问道:“你没事吧?”
方灼把纸合上去,恍惚地摇摇头。
在严烈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候,方灼突然问句:“你手机有导航吗?”
“还真是只迷途羔羊?”严烈好笑,从兜里摸出手机,熟练地解锁,“会用吗?”
方灼连带键盘手机都没怎用过,对这个触屏东西更不擅长。
走廊上人影晃动,方灼才发觉已经是课间。
严烈正趴在桌上睡觉,方灼坐下时候眼皮稍稍震颤下。
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方灼继续演算面前剩下半求导题。
她今晚状态不对,思维总打飘,好几个公式分明已经列出来,却无法进展到下步。水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通,结果犯个演算上低级错误,只能重新开始。
方灼揉着头发,将写得满满当当草稿纸丢到角落,转头间,发现严烈根本没在睡觉。
老班问:“是你家属吗?”
方灼犹豫片刻,低声说:“是。”
她在整理奶奶遗物时候,看见过成沓相同署名空信封。
奶奶根本不识字,方灼直想不明白谁会这样锲而不舍地给她寄信,信封里又为什是空。
奶奶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想必也不会向对方转述自己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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