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眼中泪光闪动。
李德不住摇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满地乱转
院中
地尸首，只剩下李德父子和飞骑队。
李德看着气若游丝的李玄贞。
“为他人作嫁衣裳……朕为你处心积虑，你和外人勾结，璋奴，你迟早会死在李瑶英手上。”
李玄贞被亲兵扶了起来，双唇苍白如纸，目光跟着瑶英的背影飘远。
她没有回头。
“身上流着你的血，是
这生最大的耻辱。”
李德动不动。
瑶英从他身边走过：“圣上，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早在高昌的时候，已经告知西军的身世，明天就会昭告天下，是陈家女。西军今晚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叮嘱过他们，宫闱争斗，他们不该插手。”
她不会让西军失去控制，嫁不嫁人，都不会更改她的抱负，李德非要把她逼入绝境。
李德眼皮耸动了下。
走所有精气神，再也掩不住衰老之态。
“长安呢？”
瑶英淡淡地道：“陛下无需担忧，长安有太子妃坐镇，她和太孙遇袭，召集禁卫军保卫皇城，关闭各大宫门，不许任何人等出入，长安的禁军不会来离宫救驾。”
李德笑。
郑氏也和李瑶英沆瀣气，李玄贞应该就是她救出地牢的。
他掩下苦涩，道：“李德，二十多年前，你不知道阿娘到底想要什
，害死阿娘的人不是谢氏，你迁怒他人，用惩罚谢氏母子的方式来减轻你的愧疚……二十多年后，你不知道真正想要什。”
“你知道阿娘为什自尽吗？”
他挥手示意亲兵都退出去，凑上前，耳语了几句。
李德震，浑身发抖，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玄贞。
“不可能！不可能！”
“不想身世,bao露，只是因为阿兄，不是怕西军背弃。”瑶英抬手轻抚发鬓，“不是李家血脉，正好可以割断和长安的因缘，西军永远是守卫疆土百姓的义军，不会入驻长安。”
李仲虔拉起瑶英的手，兄妹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曾经恨不能手刃李德，现在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让李玄贞下手，他心里更痛快。
父子几人间的纠葛，刀两断，此后再无瓜葛。
……
李仲虔走上前，手中长刀指向李德。
李德看着他，神情平静。
李仲虔神情冷漠，道：“李德，你因为自己的无能怪罪的母亲，打压，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臣子，不能反抗，只能承受。为你冲锋陷阵，为大魏鞠躬尽瘁，你让屠城，就屠城，只求你放过明月奴，你没有遵守诺言，你还想拿母亲来威胁。”
那就别怪他无君无父。
他冷笑，挥刀，薄薄的刀刃削下李德的几缕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