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累，想继续这
沉睡下去，但是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有道声音在提醒她，她得醒过来。
她不能认命，
次不行，再来次，不管多少次，她都不会放弃希望。
她要活下去。
道金光破开云雾，她仿佛被无形
力量扯
回去，疲惫身体再次充满力量，暖流涌过四肢百骸，
不管她从哪里来，不管是谁让她来到他身边，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秘密。
既然来，就别想离开。
她敢走话，他要把她找回来。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
好像不过是眨眼间，又好像过很久。
怀中她忽然发出声轻微呢喃，眼睫颤动。
她回来。
欢喜填满昙摩罗伽眉眼。
下刻，他看到在榻前等待自己，垂垂老矣，风烛残年，脸上爬满皱纹。
够似，后来胆子大，时不时偷偷摸下，抱着他亲时，面泛潮红，云鬓散乱，纤柔腰在他掌中扭来扭去，指腹悄悄爬上他脑袋，轻轻摩挲，有时候还会亲上来，印上几个湿漉漉吻。他有时候不禁想，蓄发以后她是不是会失望。
他长出发茬，她不是喜欢摸吗？为什不醒呢？
李仲虔说她以前也会这样，可是没有哪次会睡这久。
久到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他低头，脸埋进瑶英披散长发里，闭上眼睛。
瑶英睡长长觉。
这觉很深，很沉，枕黑甜，踏踏实实，像幼小时在母亲和兄长爱护下酣眠，那时她无忧无愁，每天只要乖乖吃药吃饭就好。
后来她认识到自己处境，开始次次和运道抗争。
阿兄活着，和尚活着，西域光复，乱世已平，她如释重负，身体轻盈地在绵软云絮间游荡，越飘越远，越飘越高，记忆慢慢淡去。
痛苦，艰辛，酸楚，欢乐，所有切都离她远去。
他等她整整生。
风从罅隙吹进内殿，烛台冒起缕青烟，烛火熄灭，清冷月华涌进毡帘。
昙摩罗伽从梦中惊醒，看着双眸紧闭瑶英。
李仲虔和亲兵说，这样事发生过几次……她醒来时，如释重负……她要他和李仲虔好好照顾自己，她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担忧和不舍……上次她醒来时，副若无其事模样，笑着说只是小毛病……她阻止李仲虔杀李玄贞……
他碧眸微张，眸底暗流无声涌动，眨不眨地看着她。
种从未有过恐惧狠狠地攫住他心脏。
他怕。
昙摩罗伽紧紧抱着瑶英冰冷身体，沉沉睡去。
他不再抄写经文，不再诵经，他守着她，为她擦洗，为她梳发，今日如是，明日如是，日复日，年复年。
时光荏苒，弹指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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