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立缘觉立刻熟练地送上热水巾帕,昙摩
瑶英道声好,“阿兄万事小心。”
等他出去,她凑到灯前看信。
片刻后,瑶英闭闭眼睛,把信扔进火盆里。
火苗窜起,信纸很快化为烟灰。
李仲虔回大营调派人手车马,遣轻骑先行,刚准备动身,亲兵来报:“阿郎,王请您去大帐叙。”
声音沙哑,语气森然可怖。
亲兵心头惴惴,悄悄抹把汗,应喏。
李仲虔脸色阴沉。
第二天,他拿出封信交给瑶英。
“认得杜思南字迹,他怎会给你写信?你直和他通信?”
李仲虔直接拆开信,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骤变,凤眸里腾起熊熊怒焰。
候在帐外人听到火盆倾翻巨响,连忙冲进帐中,只见火炭乱滚,满地狼藉,李仲虔站在被劈成两半黑漆长案前,手执利剑,目眦欲裂,副癫狂模样,吓跳。
“阿郎?出什事?”
李仲虔,bao怒,面容扭曲,胸口剧烈起伏,望着地散落文牒,挥手示意亲兵出去。
整整天,他没有踏出营帐步。
他去大帐,还没开口,昙摩罗伽道:“卫国公可否缓些时候再动身回高昌。”
是询问,语气却笃定,显然已经为他做决定。
李仲虔浓眉轻皱,脸不悦:“有急事回高昌。”
昙摩罗伽看着他,忽然眉头紧拧,闷哼声,呕出口鲜血。
李仲虔瞪大眸子,站起身。
瑶英心里咯噔下,飞快看眼信封,见漆印完好,悄悄松口气,道:“杜思南出身低微,想要在朝堂站稳脚跟,少不用些手段,帮他几次,他偶尔会写信告诉长安那边情形。阿兄记不记得赤壁那个为治过病神医?杜思南是南楚人,托他帮寻那位神医。”
“为昙摩罗伽身体?”
瑶英点点头。
她不止派人去天竺寻访神医,也派人去中原,现在这些人都陆续抵达圣城,被昙摩罗伽提前送走蒙达提婆他们也快回来。
李仲虔没有多问什,道:“你留下来陪着昙摩罗伽,高昌来封信,沙州那边有几个北戎残部作乱,杨迁还没带兵返回,达摩要坐镇高昌,得尽快赶回去,明天就启程。”
下午,亲兵大着胆子送些吃进去,发现中午送来馕饼肉汤样都没动,帐中片岑寂,李仲虔坐在案前,盯着散落在地上信,语不发,神情阴鸷。
入夜时分,帐中终于传出李仲虔声音。
亲兵连忙入帐。
“今天事不要让七娘知晓。”
李仲虔望着手里剑,雪亮剑刃映出他血红凤眸,“谁敢对她透露只言片语,以后不必再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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