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抬起眼帘，扫
眼他指的地方，远处星星点点火光闪耀。
“去哪里？”
昙摩罗伽道：“去追上李玄贞。”
李仲虔眼中腾起点火焰，看着昙摩罗伽，目露赞赏之色。
他夜里担心瑶英，过来看她，看到个男人坐在她榻边，立马抽刀，可她却笑着和男人说话，语气轻柔，显然和男人很亲近。
昙摩罗伽沉默不语，解开面巾，月色下，张疤痕遍布的脸。
李仲虔眉头皱起，“苏丹古？”
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张疤脸……瑶英自己生得好，不在意其他人的长相，可是也不该找个这么丑的……以后成亲了，怎么带出去见人？
而且苏丹古的仇人个比个疯狂，瑶英和他在起，就得成日提心吊胆。
他刚才念的是梵语，知道她听不懂，改成汉文，音色依旧清冷，如玉石琳琅，高贵优雅。
瑶英看不到他的样子，听着他句句念诵经文，心里无比安定，放松下来，慢慢睡着了。
如银月华从花窗漫进屋中，她侧身而睡，脸庞沐浴在朦胧的光晕中，眼睛蒙着布条，双唇润泽，蕊红新放，像是在等人品尝。
昙摩罗伽俯身，手指拂开她鬓边发丝，点点朝她靠近，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
吱嘎声。
，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说着，她眉头紧皱。
“你没运功吧？”
蒙达提婆带来的新方子起了效用，他得坚持用药，而且不能再运功。
昙摩罗伽垂眸，扶她躺下，“我没运功。睡吧，我这就走。”
想到这里，李仲虔冷哼：“三更半夜出现在女儿家的闺房，偷偷摸摸，不合规矩，你把我妹妹当成什么人了？她是西军首领，爱慕她的人不缺你个。”
昙摩罗伽沉声道：“卫国公说的是……我身份敏感，让公主受委屈了。”
“我深夜前来，她才能安心休养。”
李仲虔眯了眯眼睛，觉得眼前的人语气有些熟悉。
昙摩罗伽抬手，“卫国公，我的人在驿馆外，请卫国公随他们去个地方。”
窗外闪过道黑影。
昙摩罗伽醒过神，给瑶英盖好锦被，起身走出屋。
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庭院深处，转身瞥他眼，双凤眼倒映出冰冷月光，目光阴沉。
“你和明月奴是什么关系？”
李仲虔问。
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她不知道，那些事是他的责任，他无所求，而她，是他在责任之外唯的点私心。
而他只能在深夜悄悄来看她。
瑶英躺回枕上。
昙摩罗伽坐在榻边，她拽拽他的袖子，“法师，你刚才念的是什么经文？”
“《佛说百佛经》……诵此佛名故，常得见好梦，远离诸难，得无上菩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