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伽低头，手指隔着袖子，托起她
手腕，卷起她衣袖，小心翼翼不去触碰她肌肤。
皓腕纤巧，肌肤白如凝脂，他刚刚抓过地方留
道淡淡红印。
“疼吗？”
他听到自己声音，平稳从容，心中却有波澜涌动。
不敢当众问出口话，终究还是问出来。
可是那刻，他竟生出妄念，希望她撒谎都是真。
她敬仰他，把他当成个可以信赖长辈，以为他心无尘埃，没有点私心……她错。
他纵容她无意识亲近。
他想要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他贪恋她陪伴。
四目对望，两道呼吸交缠。
瑶英知道昙摩罗伽认出自己，挑挑眉，“法师，是
，阿史那将军带来。法师刚才把认成谁？”
昙摩罗伽没说话，身影纹丝不动，像是入定。
见他不想回答，瑶英不追问，起身走到长案边，倒碗药，回到长榻边，捧着药碗：“法师，吃药吧，药冷发苦。”
昙摩罗伽视线停在她脸上。
揉揉手腕，他虽然病着，手劲倒是不小。
昙摩罗伽阖上双眸，不会儿，睁眼，目光扫过瑶英。
“怎
还没走？”
他轻声道，语气透出深深疲倦。
瑶英道：“法师还没吃药呢。”
瑶英摇摇头：“没事，会
所以，他不能挽留她。
“法师？”
股清苦药味扑鼻而来，瑶英端着药碗，往昙摩罗伽跟前递递。
昙摩罗伽回过神，微微凛，神思渐渐恢复清明，接过药碗，没有喝药，随手放在边，手伸到瑶英跟前。
瑶英愣住，疑惑地看着他。
烛光浮动，她身上穿着白天在大殿时穿衣裳，件素净浅褐色布袍，长发束起，墨发间支泛着温润光泽翠玉莲花簪子，脂粉未施，但青春娇美，雪肤花貌，依旧容色逼人。
薄暮时分，殿中密密麻麻站满僧众，殿外无数香客信众围观，佛像威严俯瞰，寺主厉声喝问，她被正式逐出王寺。
他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她悄悄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睛，神情如释重负。
她可以摆脱摩登伽女这个身份。
自始至终，他和她都知道摩登伽女只是个幌子。
昙摩罗伽似乎没想到瑶英会回答自己话，眼帘抬起，凝视她片刻。
坐在他面前，面上浮着浅笑女子，真是她。
下瞬，昙摩罗伽眉心微动，身形僵住，瞳孔慢慢张开，眸底掠过丝错愕，似静夜里，忽然燃起闪耀星光，然后又点点敛去，很快恢复片苍凉，只剩乌云涌动。
他素来是个冷静自持人，怔忪不过是刹那。
瑶英眨眨眼睛，细看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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