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夜夜辗转反侧,闭眼就做噩梦。
她绝望地泡在血淋淋尸山里,少年李仲虔跪在尸山前,挖开具具尸首,紧紧握住她手,“明月奴,阿兄来接你。”
瑶英惊喜地抬起头,眼前少年忽然变成长大李仲虔,他披头散发,浑身插满铁箭,口吐鲜血,倒在
回到驿馆,瑶英心急如焚,坐在灯前研究舆图,连灌几碗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峻。
李仲虔会不会在路上碰到乱军?
荒漠茫茫,她之前不知道李仲虔到底走哪条路,所以不能去找他,只能在王庭等他找过来,现在知道他走乌泉,或许她可以去乌泉接应他?
可她又怕他路上临时更改路线,自己和他错过。
摇摇头,巴伊会意,退回原位。
陪同在旁高昌使者道:“文昭公主乃西军都督,们西军和贵国乃同盟,公主来沙城,想必将军早就收到圣城指令,眼下西军正和王庭军队起抵抗北戎,还请将军据实已告。”
守将耸耸肩,道:“们防备是北戎军队、汗国联军和乱军,北戎大乱,各个部落趁机浑水摸鱼,汗国也发兵吞并小部落,无数流民逃到王庭,那些追兵也追过来,虽说他们只是骚扰,不敢真攻城,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所有边城加强防守,边军回防。”
汗国联军是支由不同小国部队组成联军,他们是更西边个强大王朝附庸,联军大多是波斯人和突厥人,王庭以西地区各个小部落长期受他们压榨奴役。他们欲壑难填,想吞并北戎西北部领地。
守将最后道:“城外不安全,所有商队、使团都撤回来,公主最好待在城里,不要到处乱走。”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焦躁,瑶英叫来亲兵,命他们即刻出城去乌泉,沿途寻找李仲虔踪迹,只要有消息,立刻派快马回沙城禀报。
亲兵们应喏,波波出城,到最后瑶英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亲兵。
她还想再派人出城,亲兵阻止道:“公主,沙城是边城,并不太平,您身边必须留几个人。”
瑶英这才罢,又找来帮沙城商人,请他们帮忙在流民中打听,看有没有人见过或是听说过李仲虔。
几天过去,仍然没有消息传回。
瑶英谢过守将,出大堂。
巴伊追上她,问:“公主刚才为什不让末将说话?”
瑶英神色郑重:“你是佛子近卫,别人会把你说每句话都当成是佛子诏令,刚才是以西军首领身份和守将交谈,不是佛子客人,还是谨慎点好,别给佛子添麻烦。”
她连巴彦公子这个身份都没用,就是不想引发不必要争端。
巴伊恍然大悟,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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