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绿芸又往前挪几步,瞥眼缘觉,改用魏郡方言,接着道:“七娘,实不相瞒,姑母义庆长公主嫁给北戎断事官为妻,如今姑父身居要职,在北戎牙庭很能说得上话,姑母听说七娘为代嫁,流落到王庭,又是大怒又是怜惜,怪害七娘,怜惜七娘年幼,竟然要受这份苦楚。”
“姑父对姑母言听计从,帐中只有她位夫人。投靠姑母,日子过得很顺遂,常常想起七娘,心中不安,夜不能寐。姑母说七娘和她当年境遇何其相似,她眼看七娘流
不会儿,楼梯阵嘎吱嘎吱声响,朱绿芸倩影出现在二楼,十几名亲卫紧跟在她身后,有胡人,也有汉人,个个腰佩弯刀,气势沉着。
瑶英目光从那些亲卫脸上扫过。
朱绿芸上楼,脚步顿住,先紧张地张望阵,见房中只有缘觉个亲卫,松口气,这才向瑶英投来瞥,打量她片刻,神情有些忌惮,强笑道:“文昭公主别来无恙。”
瑶英冷冷地问:“你想和说什?”
朱绿芸上前几步,“七娘,从前事,在这里给你赔不是,现在已经不是大魏公主,你流落在外,应该互相扶持,欠七娘,想补偿七娘……”
骑士站在长街对面,和近卫军遥遥对峙,气氛压抑。
他们有铜符腰牌,路无人拦阻,很快到临街二层小土楼前。
昙摩罗伽生辰快到,各国商队纷至沓来,和王寺离得近驿舍住满来自不同地方商人,前些天几条大道上川流不息,香轮宝骑,熙熙攘攘,这两天城中局势紧张,商人们不敢出门,长街空荡荡。
瑶英让亲兵在楼下等着,带着缘觉上二楼,坐在临街窗前,望着楼下。
半个时辰后,楼下传来车轮轧过积雪声音,群北戎亲卫簇拥着辆大车逶迤而来。
她停顿下来,站着不走,她身后个汉人亲卫立刻朝她使个眼色,眼神严厉,隐含警告之意。
朱绿芸咬咬唇,继续往前,步步挪到瑶英跟前。
“如今七娘处境堪忧,是真心想为自己赎罪,所以邀七娘见。”
朱绿芸说几句,看眼汉人亲卫。
亲卫继续对她使眼色。
马车进院子,亲卫掀开车帘,个身披貂皮大氅年轻女人下马车,抬起头,环顾圈。
楼上,瑶英看着站在雪地里朱绿芸,手指捏紧暖炉。
时隔两年多,她几乎快忘朱绿芸相貌,不过看几眼后,她可以肯定楼下女子真是朱绿芸。
缘觉站在她身边,小声提醒她:“公主,北戎公主毕竟是北戎使者,不管您有多大委屈,待会儿定要忍着。”
瑶英唇角翘,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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