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请问姑娘，是哪里没有打扫干净？”
顾风简说得状似随意，却不容拒绝：“哪里没有打扫干净都不知道，那就再打扫
遍。”
妙儿听着半晌没回过神来，像是想不到他会说这样
话，呆呆地在原处站着。
顾风简等
片刻，闷声道：“还不去？”
妙儿僵下，确定他是要整治自己，捏得手指发白，还是恭敬回道：“是。”
妙儿停下脚步，弯弯腰，询问道：“那奴婢去给您炖些梨汤，消消火？”
顾风简继续说道：“想是屋中许久没有清理，积灰尘。”
妙儿狐疑地抬起头观察他。
顾风简不温不火道：“你去打几盆水，清理下。”
妙儿应下：“是。”
然回屋。什
都没发生。
他那失踪大半天婢女，倒是终于出现，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头，与他同回院子。
二人先后进去。
此时天色已黑，妙儿端盏灯进来，摆在桌子旁边，然后去给他铺床。
顾风简从这简朴屋子里，还翻出册话本。
她去外面重新打盆水，搓洗完抹布，开始新轮打扫。
这次她稍微认真些，角落里痕迹也记得去擦。且动作很用力，将抹布使劲按着面前东西摩擦。
湿润粗布与木质床柱之间发出刺耳噪音。沉重脚步不停在里外回响。桌椅拖拖拽拽，咯吱咯吱地反复低鸣。木盆重重放到地上，溅出地水花。
屋中无人说话，窗户闭合，隔绝秋风飒飒。可空气里莫名跳跃着令人躁郁火花，像是在克制地发泄自己不满。
半大屋子，用半个多时辰才收拾好。
先前这屋子久无人住，只随意打扫过遍。宋初昭住进来之后，并没有让妙儿为她做多少事，准确来说，这还是妙儿第次正儿八经做杂务。
妙儿打盆水回来，放在地上，拧着抹布，去把桌子、架子等显眼地方，敷衍地擦拭遍。然后将地给扫干净。
炷香后。妙儿将束上去衣袖放下来，回到顾风简面前，低声回禀道：“姑娘，奴婢打扫完。”
烛火下顾风简面容半明半暗，更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纤长手指倒映在书页上，目光扫动，随意翻页，才说：“没有打扫干净。”
这话本显然是手抄过来，想是宋初昭从别处买来打发时间东西。
他从不看这些闲书，可眼下实在没别事情做，就在边上坐下，半靠着桌子，翻看起来。
窗外光色渐渐暗去，灯影显得越加明显。
妙儿给他端壶热茶，摆到桌上，见事情差不多做完，便要出去。
这时，直沉默顾风简突然出声道：“
今日有些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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